换药的过程很慢,主要是太痛了,换完包扎好她还是一身冷汗,面色煞白,身体虚软,就连动也不想动,疼的脑子都不转了,就那么坐在台阶上靠着墙壁,她闭上眼,忽然难受的厉害,感觉自己脆弱到快流泪。
脚步声传来,她迅抬手揉了下眼角睁眼,韩立慢慢上来了,在低她几级台阶坐下,背靠着墙,侧过脸瞥她一眼,然后从包里找出一个小药盒给她。
“白色是止痛的,红色的糖衣片是消炎的。”
看她接过药,他又将自己的水杯拿出来,正要递过去,却又顿住。
她有自己的水杯,想来是不可能用他的。
梁珺用自己的杯子喝了药,把药盒还回去,低声说了个谢谢。
男人没接,这时候灯光扫过,他淡淡瞥了一眼她泛红的眼眶,“你拿着吧,我暂时用不到。”
她的手收了回去,他心里一阵烦躁,摸出烟来点了一支,又缓缓道:“伤口开裂是二次创伤,你坚持吃三天消炎药。”
她没说话,他也不再问,就安静地抽着烟。
这一刻的灯塔里空旷而安静,梁珺疼的头晕,迷迷糊糊地靠着墙,一放松下来,意识逐渐变得昏昏沉沉。
起初还记得掐自己的手保持清醒,但很快就不受控,眼睛也睁不开了。
韩立抽了两支烟,腿因为保持一个坐姿太久有些麻,他动了动,起身时小心翼翼,在原地站了片刻,慢慢抬脚上台阶,走到梁珺那一层,他在她旁边坐下。
她好像很难受,睡着了还是蹙眉,以这样一个难受的姿势靠着墙壁,他看了会儿,她的唇都是干裂的,几缕丝因为汗水黏在脸颊。
他慢慢地抬起手,动作极轻地将那几缕丝拨到她耳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物副作用,她困倦地动了下,却依旧没睁眼。
他倾身靠过去,嘴唇在她冰凉的脸颊贴了下,然后离开,他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
翌日早,梁珺是被吵醒的。
罗洋来了。
梁珺下到灯塔底层,罗洋正和韩立说头天晚上生的事情,她在旁边听了听,脸色越来越难看。
头天疗养院的动静那么大,守在外面的罗洋和赵腾自然也注意到了,后来尤欢从窗口下来,罗洋打从远处瞥见尤欢受了伤,以为这会是个机会,就带着赵腾打算制服尤欢。
他们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攻击,却现尤欢走的过程里身上的血很快不流了,当时赵腾就觉得不妙,试图阻拦罗洋,但罗洋没听,坚持跟着尤欢,却在找到攻击的契机之前被尤欢现了。
尤欢现他们现的很诡异,罗洋记忆中尤欢自始至终没回过头,只是忽然间,背上一根蔓藤嗖的过来,毫无预兆地就将赵腾给抓起,然后带了过去。
他当时也没料到这种变故,追的步子慢了一步,尤欢带着惊叫的赵腾就走了,他避开白诚的人,又来回找,也没找见尤欢踪影。
梁珺听完,实在忍不住了,“赵腾还有伤在身,你带着她,你觉得就能对付尤欢?你怎么就这么自信呢?”
罗洋瞪她一眼,自知理亏却不服软,“我不还是看尤欢受伤了,以为这是个机会?不然那样的怪物,咱们要怎么接近她?”
梁珺懒得理会他,问韩立,“现在怎么办?”
韩立沉默一阵才开口,“不能躲着了,必须尽快找到尤欢,说不定赵腾还能生还可能。”
梁珺一愣,“你觉得赵腾还活着?”
“不知道,”
韩立皱了下眉头,又抬眼,“不过如果赵腾还活着,就说明尤欢可能还是有意识的,至少会有一定的时间保持理智。”
梁珺想起件事儿,“对了,尤欢能说话。”
韩立闻言侧过脸看她,“你听见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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