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问道。
楚醉低声道:“还有最后一件事。”
秦凌静静地听着。
“我不是十年前救你的那个人。”
楚醉看向秦凌,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了,也是她对秦凌最大的亏欠,救他的人不是她,而他却报错了恩,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错了。
“十年前?”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楚醉索性把她被送到幽冥山后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从头到尾的都跟他讲了。
秦凌的反应出乎预料的平静,他只静静听着她说这些,很久之后才道:“你说的那些我虽然不记得,但我了解自己,我找到你,做这些,很可能只是为了了却这段因果,而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报恩。”
“修道者,修为境界越高,往上提升越难,对此唯一的捷径便是尽量的减少因果纠缠。
而对于因果的结成者,我不可能会认错人。”
楚醉目光复杂的看着秦凌,若是他没有认错人,而是认错了灵魂呢?
秦凌此刻却没有留心到楚醉的反应,他在想刚楚醉说的那些。
他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楚醉说他们是夫妻这件事是谎话,却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在他失忆之前的相处时间如此之短,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如此浅薄。
他以为楚醉肯这样冒险将他带在身边,肯这样为他全心全意的付出,他们至少也该交情深厚才是。
怪不得楚醉此前能够说出若是没有这次意外,应该早已与他分道扬镳,各奔前程的话来。
楚醉低声道:“就这些了,应该没有什么遗漏,我这次没再骗你了。”
秦凌侧过身,倾身拥住楚醉,低声道:“没关系的,这都是些小事,没必要自责,也不用觉得抱歉。”
楚醉没想过秦凌会就这样抱住她,但当她感受着秦凌身上微凉的温度,听着秦凌说这些,心里却忽然间觉得无比安宁。
秦凌这个拥抱更像是安抚,他很快就放开了手,而后看向楚醉道:“即使如此,你也不必如此介怀,我原本也不是在意名声的人,况且在世人口中,我本就是洪水猛兽般的存在,何该得天下人而诛之,像我这样的人,又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呢?”
“他们只是不了解你,再加上双方立场不同而已。”
秦凌知道楚醉这是想要安抚他,但他并不需要这样的安抚。
那些人的看法对他而言无足轻重,他只是想让楚醉知道他不介意这个,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必要去介意这个。
他合衣躺上床,看向楚醉反问道:“还是你介意?”
楚醉仍旧觉得这样不妥,但她最终还是躺上床,躺在了秦凌的身侧。
她不想让秦凌失望,也不想让秦凌觉得连她都把他当作洪水猛兽。
秦凌似是猜到楚醉会如此般微微笑了下,而后拉过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楚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解释道:“我刚刚不赞同住在这里,不光是因为这里只有一个房间,还考虑到了你的身体情况,我是担心你万一变换形态会被益阳长老他们发现。”
秦凌现在在变猫和变人之间还有些不太稳定,似乎这变化本身也不太受秦凌的控制,她有些担心秦凌如果在这边突然变成猫的话会有些不太好解释。
她身边突然多出一只猫还算不得什么,毕竟益阳长老之前就已经见过猫猫了。
但秦凌一个大活人突然在这看病的要紧关头消失不见,那就有些不好解释了。
如果是在庄子上的话,她或许还可以找借口拖延,而若是在这里的话,这件事情就有些不太好处理了。
事实上楚醉担心的这种情况并不会发生,因为秦凌现在已经可以控制自己自由在两种形态之间变化了,只要他不想,他就不会变成猫猫。
秦凌听言说道:“这件事你不必太过担心,我这段时间会维持在现在的状态。”
楚醉没太仔细想秦凌这话,只是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楚醉心中其实还有另外一层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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