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条和他眼睛一样的灰颜色领带,上面用同样不起眼的银线装饰着,反倒显得很精致,瑞贝卡挑的礼物总是很合心。
“我很喜欢。”
麦考夫说,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空,听了一下她那边的动静,“你在做什么呢?”
“我么……”
瑞贝卡支吾了一会,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组织了一会语言,才又含含糊糊的说,“还是那个样子吧,才刚从楼下上来,你呢?我听说你回家了?”
“是。”
麦考夫说,觉得她的声音有点闷,便问,“你病了吗?”
“没有,只是喝了一点酒……”
话还没说完她就又猛的咳起来,她把听筒拿远了些,好容易平复了呼吸,自己也不好意思的闷声笑了,“也许吧,伦敦气候反反复复的总是那样,最近好像格外的冷。”
“还是照顾不好自己。”
他无奈,“多穿一些衣服……”
嘱咐才刚刚出口就被她嫌烦,瑞贝卡一边不耐的念叨着知道了,一边又笑话他像个操心的老妈妈,麦考夫愈发无奈,最后也忍不住笑了,“总是这样。”
这样的孩子气,要人操心,要人照顾,明明那么多不为人知的过去……
外面适时响起了烟花声,麦考夫仰头望着,又缓缓的说,“圣诞节快乐,瑞贝卡。”
“圣诞节快乐,麦考夫。”
瑞贝卡也看着窗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要是你在身边就好了……”
她又沉默了好一会,匆匆忙忙的和他小声说了再见,然后挂了电话,麦考夫心里又是一阵柔软,回头却看到窗户中映着的表情。
不知何时扬起的唇,含着笑意的眼……
简直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那一瞬间他只意识到自己完了。
……
与麦考夫复杂的心情相比,瑞贝卡说话时只是突然觉得孤独,她坐在窗子边上,窗外亮的不像傍晚,简直像黄昏,成片的烟花云一样缀着,同她家的灯光一起照亮了夜空。
楼下热闹的不像话,声音却一点都传不到她耳朵里,她推开窗户,冷风夹着雪,一阵阵的往里灌,直让她发抖。
她缓慢而机械的眨着眼睛,还未卸下妆容的脸上毫无表情,像个精致却了无生气的漂亮娃娃——该摆在橱窗里,每当独自一人时,特别是在黑暗中,她就觉得巨大的绝望向她袭来,像个怪物一样时刻准备吞她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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