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正在上课中间,杜老师进来将鲁盼儿、万红英、陈建国叫出课堂,然后他们就在校长办公室见到了跃进、大龙、二龙,还有好几个来自红旗公社的同学们。
赵校长严肃地对他们说:“红旗公社派人来接你们,你们暂时停课回家。”
鲁盼儿问:“校长,出了什么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赵校长就说:“你们一定要相信组织,听从组织的安排。”
说着就让他们立即跟着一位周干事出门。
大家懵懂地出了校门,见学校门口停了一辆解放汽车,周干事就让他们上了车,“现在我们要赶紧回红旗公社。”
因为周同志坐进了驾驶室,大家在车厢里没人可打听消息,都慌了,纷纷问鲁盼儿,“能出什么事呢?”
“我也不知道,”
鲁盼儿心里也十分不安,只能勉强着安抚大家,“现在也只有等回了公社再说了。”
解放汽车拖拉机要高大得多,车厢上还有车篷,但一层军绿色的帆布在寒冷的冬天里并没有什么用,大家很快就冻得瑟瑟抖,挤在一起取暖。
虽然没有人说过什么,但是走出学校的时候,他们就都有了不好了预感,平时喜欢打闹说笑的几个男孩全都老老实实的。
解放汽车开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红旗公社,公社大院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个个来去匆匆……
鲁盼儿听着一阵阵哭声从公社大院里面传了出来,心提了起来,茫然地跟着周同志走进了大院,就听有人告诉她,“你父亲鲁满堂和母亲王巧针在会战中牺牲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爸爸和妈妈的大照片,还有写着他们名字的花圈。
接下来的几天鲁盼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她从来没有想到强壮的爸爸和能干的妈妈会突然离开家,离开自己。
她觉得天塌地陷,世界似乎都已经消亡。
“鲁丰美病了,现在已经送到了公社卫生院。”
这句话飘进了鲁盼儿的大脑,她木然地站了起来,“丰美,丰美病了?”
丰美躺在卫生院的床上睡着了,白床单白被子中间显得人特别小,特别可怜,小脸烧得红通通的,杨老师正将一块打湿的白毛巾放在她的额头。
“杨老师……”
鲁盼儿哇地一声哭了,“我……”
“哭吧,哭吧,”
杨老师轻轻拍着她的头说:“哭够了你就要坚强起来了。”
鲁盼儿大哭了一场,人也清醒了,丰美生病了,平时淘气一刻闲不住的跃进和丰收只傻傻地跟在自己后面,茫然无措,自己不能再浑浑噩噩的了。
杨瑾看到了鲁盼儿的眼睛重新有了光泽,知道她度过了最难的时候,就温声告诉她,“医生已经给丰美打了针,很快烧就会退的。”
鲁盼儿点点头,现杨老师的眼睛里尽是血丝,衣服也起了皱,就知道他没休息好,“我知道了,杨老师你回去睡一觉吧。”
“这时候你还想着别人……”
杨瑾叹了一声,“我去食堂打饭,你们姐弟们都吃点儿,接下来的事情还很多。”
看着杨老师走了,鲁盼儿就对跃进和丰收说:“没事的,还有姐呢,以后姐带着你们过日子。”
刚刚鲁盼儿哭的时候,跃进和丰收也都大哭了一场,眼睛红红的叫了声,“姐。”
丰美这时也醒了,又哭了起来,“姐……”
鲁盼儿替她擦干了眼泪,“是姐没照顾好你,以后再不会了。”
就像杨老师说的,接下来的事情还很多,痛哭其实是最简单最容易的。
修水渠时出现了塌方,九队的社员们正好遇到,除了父母,还有陈队长、大龙二龙的父亲鲁满仓、吴老全几个人都牺牲了,还有许多人受了伤。
县政府在红旗公社举办公祭,并且授与了荣誉称号。
接下来就是抚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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