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翠翠陪着鲁盼儿买了饼干,自己又买了一斤芝麻油,一包白糖,一包红糖,一包盐,一包五香粉。
鲁盼儿知道这都是做驴打滚的材料,再看她熟练地拿出油票、糖票和钱,就知道她已经做了许久。
她果然挣了许多钱,这些东西可不便宜呢。
但是,饼干的钱还是要还田翠翠的,偏偏自己没有零钱,鲁盼儿就说:“翠翠,你给我四毛八分钱,我把一块钱给你。”
她早注意到田翠翠用的都是零钱,应该是卖东西时收的。
“别着急,等我们分开时你再给我。”
田翠翠不接,又推她的手,“你赶紧把钱和粮票收起来,百货商店里有小偷,我有一次被偷了一块八毛六分钱和三斤四两粮票,心疼得好几天没睡着觉。”
鲁盼儿只得先收了钱和粮票,“翠翠,我送你去长途汽车站。”
“我先不回家。”
田翠翠笑着说:“鲁盼儿,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吧。”
去电影院看电影是要花钱的,要是鲁盼儿自己一定舍不得花钱,可是她想到过去与田翠翠说过上高中后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的话,就点点头,“好,我们去看电影,不过我来买票。”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觉得我的钱是投机倒把挣来的?”
“不是,不过……”
“那就别‘不过’了,今天我请你看电影!”
田翠翠爽快地说:“我来襄平县好多次了,还没去过电影院看电影呢。”
田翠翠虽然没有去过电影院看电影,但是她却知道电影院的位置,带着鲁盼儿过去了,不容分说到售票处买了两张票,转回来又买了两根五分钱的冰棍。
上一场电影还没有散场,她们就站在电影院门口吃冰棍等侯着,剥去冰棍上的纸,眼见着冰棍上就冒出淡淡的白气,用舌头一舔,又凉又甜,甘爽的味道一直浸到心底里。
田翠翠就说:“我这是第一次吃五分钱的冰棍呢。”
冰棍有两种,一种三分钱,一种五分钱。
红旗公社偶尔会来卖冰棍的,多半都是三分钱的,不过鲁盼儿倒是吃过一次五分的,“我爸给我买过,五分钱的里面有许多牛奶,三分钱的就没有了。”
“怪不得我觉得五分钱的冰棍比三分钱的又香又浓呢。”
为了多享受一会儿这难得的滋味,她们吃得不快,可又不能太慢,因为冰棍很容易就化了。
最后冰棍吃光了,两人恋恋不舍地把那根木棍扔了,依旧回味无穷,“真是好吃呀!”
这时候,上一场电影散场了,许多人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看着人走尽了她们便拿着票进去,
“座位后面写着号呢,这里就是十六排。”
“十六排八号、十号,咦,怎么没有九号?”
“八号和十号挨着——原来这里分单号和双号,我们都是双号。”
找到座位,电影还没开始,她们就忙不迭地四处看看,电影院里面的一切都很新奇,高大的放映台,中间是雪白的屏幕,两边挂着两个大喇叭;地面是缓缓的坡形,这样一排座位比一排座位要高,看电影时就不会被前面的人挡住……
一声电铃响过,电影院里的灯都熄灭了,屏幕上就出现了《战斗的早晨》五个大字。
还是买票的时候,她们就知道了这是阿尔巴尼亚的电影,正好是她们都没看过的。
很快,她就跟着电影里的游击社员和孩子们一起高兴,一起悲伤,一起紧张不已。
直到电影院的灯光又亮了,鲁盼儿和田翠翠还沉浸在电影中,意犹未尽地走出电影院,“这么快就演完了。”
“是呀,我还没看够呢。”
“要是一直演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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