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这份协议让他更加茫然了。
他一时间想不明白，签还是不签会给他的以后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哪一种是他选择了不会后悔的。
何遇少有这样举棋不定，茫然四顾的时候。
突然一只手抚上了何遇的顶，那只大手还在他头上揉了揉，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单纯的随意摸他的头摸着玩儿。
他抬起头，对上了顾俨的眼睛。
顾俨的眼里像是藏着随时可能突破封印跑出来的凶兽，眉眼带着的凶意足以让一个小孩儿吓得哭出来，但是他的眉眼似乎柔和了一些。
顾俨觉得何遇的顶手感不错，又揉了揉，才缓缓道“这么纠结做什么你是爷爷的心肝宝贝，我还能真把你弄没了”
之前不管何遇，是想让何遇在外吃点苦头，长点记性，并不是真的就不管何遇生死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爷爷才会这样平静的接受，否则早让人把何遇接回去了。
爷爷不是毫无能力的老人，对何遇也是真心实意的疼宠，何遇要是真的出了大事儿，顾家一定会保何遇。
顾俨收回了手，看向何遇时心里划过一抹不为人知的异样。
原本是打算把人扔出去，变顺眼了一些再丢回给老爷子，没想到现在反而是他主动求上门要把这小垃圾捡回去。
嗯，也不算小垃圾了，何遇被改造的度比他预料中的要快得多。
何遇听到顾俨提起爷爷，怔楞了一下，然后终于做下了抉择。
“我答应你。”
何遇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亏欠你也亏欠顾爷爷，这大概是我唯一能补偿的机会。”
何遇知道顾爷爷和顾俨什么都不缺，缺的他也给不起，甚至连原身所有的东西都是顾家给的，顾家还给了他太多的庇佑和关爱，所以他一直记着他亏欠最多的是顾爷爷和顾俨，却从未提起过他的愧疚。
做不到的不如不说，现在有机会能帮到顾俨，他冲着这一点去选择，未来什么样，他应该也就不会后悔了。
顾俨沉默地看着何遇，然后重新伸出手在何遇的头上摸了摸，把何遇的头弄得乱七八糟，还得了何遇一个不满的小眼神。
“如果我不是一个无神论，我大概会以为你已经被掉包，不是那个何遇了。”
顾俨在何遇不满的眼神中收回了手，手指捻了捻，仿佛还残存着蓬蓬丝的手感“你变化很大，以前的你说不出这么好听的话。”
何遇在顾俨开口的时候后背绷紧，头皮麻。
谢谢你是个无神论者。
顾俨像是突然想起来的，对何遇道“你不是有个喜欢的小艺人吗你舍得放弃他”
协议里有一条就是何遇不能在合约期间和别人恋爱。
“早放弃了。”
何遇把说给裴子骞和秦温瑜听的那番话又说给了顾俨听。
何遇觉得这番解释合情合理，也说的过去，但是他说完后，顾俨却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像是并不相信他的话，还顺带嘲笑了他。
他不信
何遇皱眉，想着大概是以前原身对季青临确实太痴迷了，导致他现在怎么说，知道他往事的人都会对此产生怀疑。
不过大家都不信也没关系，他以后不会再做追求季青临的事情，时间久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顾俨信何遇所说的大部分话，唯有一句多余的我在爷爷被气倒，你要和我离婚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了，他是绝对不信的。
当初何遇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多痛快，哪里有半分后悔
后来吃到苦头了才开始后悔倒还真实一些。
小骗子。
顾俨看着一脸我说的是真的的何遇，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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