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居然就能觉得不错?是了,他都忘了,这个时候,一般的兵丁,一个月的钱粮也不过是五钱,到了什长,也就一两,即使是他自己,这9品的官职,月奉也就5石,折成钱粮,按照如今一两银子两石的物价,这也就25两银子。
而且还是占了在京城的便宜,不然上下那么一克扣只怕只能拿一半。
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士兵的日子又该是什么样?
焦裕丰心里猛地就是一酸,想想自家如今的日子,想想这自古以来兵丁的穷困,不知怎么又想到明末的卫所士兵拖欠一二年粮饷的事儿,他忍不住为这些厮杀汉们有了一丝不平。
可这样的不平他只能藏在心里,什么都不敢说,因为这就是现实,就是大势,不是他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底层小官能指染的,也无法指染。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将功劳往上桶,尽力让上头知道他们的辛苦,以求这赏银能给的足一些,多一些。
“行了,都别嚷嚷了,我回去后就去我大伯家,让他想法子往上头说说,咱们这次真的是险得很,若非现了不对,及时戒备,让这些人来个突然袭击,指不定这还真是让他们干成了,到时候咱们要死多少兄弟?这出了事儿,又该谁背锅?这都该让上头知道知道。”
他这一说,边上刚才还斗嘴的人立马全停下了,一个个的舔着脸,凑过来笑着说道
“焦二郎,还是你本事。”
“够义气,就该这样。”
“哎呦,咱们可就指望你了,不求帮的,好歹多几个钱不是。”
得,知道了,这些个混子,估计早就想到这一点了,这是挖了坑就等着他自己往里头跳啊。
他还是太天真,在昏迷的时候不就已经听明白了嘛,他们知道他后头有大伯,有那贾家关系。
那时候他就该想到这些人肯定会有想法,不想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不过话我先说前头,这事儿我说肯定是会说的,可上头怎么想我可不敢保证。”
在怎么也是一起厮杀的伙伴,即使有点小心思,焦裕丰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生气的,这些人既不是想靠着个占便宜升官,也不是想狐假虎威得利,只想要个公平的待遇,别说他还是其中一员了,就算不是,为了这些用命养家糊口的士兵,他也没拒绝的道理。
这里的战后清点还在继续,焦裕丰等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回自己的驻地,而与此同时,头一波的分赃已经开始了。
什么?奖赏还没下来?亲啊,这奖赏什么的,那是官方给的,这山匪难道就全是光身子来的不成?不说那些随身的金银,武器什么的,就是哪些衣裳,嘿,也是能换钱的,不然你以为,那些旧衣服铺子那么多的衣裳都是从哪儿来的?呸呸呸,这说多了,容易恶心啊。
反正死人衣裳什么的,在士兵的眼里,那也是钱。
只要清洗干净了,晾晒后没有血腥气,一样能换来不少的好处。
为了这个,这些人一到营地,连着休息都顾不得,一个个的,砍柴的砍柴,架锅的架
锅,都忙乎上了,生怕完了这血洗不干净。
看的焦裕丰一阵的无语。
当然这样的事儿焦裕丰是不会干的,也没人要他干,在众人眼里,这会儿焦裕丰最该做的事儿就是,赶紧的换一身衣裳去京城,好早点把消息送过去,免得迟了,耽搁他们领赏钱。
焦裕丰也不负众望,去的相当的利索,到了焦大家说的也十分的痛快,可这一说焦大那是眼睛都瞪大了,呆愣了半响,这才大笑起来,拍着焦裕丰的肩膀,一个劲的喊好。
“不想你如今居然也这样的出息了,往日只说打猎本事不差,不想如今居然也能杀敌了,好啊,好啊,我这一身的本事,总算是没白白的荒废了,有了你,咱们家这也算是有了承继。”
你一个老亲兵,还承继?怎么听着不对,焦大啊,你莫不是膨胀了?这是拿自己当武将世家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这焦裕丰将来真的做了武官,焦世博再接上那好像还真的能这么算啊。
这年头什么世家,说到底不就是这么起来的嘛。
嗯,说远了,说远了,这会儿说正事儿呢。
焦裕丰敛了敛心神,将这一次的事儿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又说了这报功上的纠葛,然后一脸正色的对着焦大说到
“这事儿我原本没想着一定要牵扯上这山匪,有没有的上头想来心里都清楚,即使这一次亏了咱们,下次总有补上的时候,可我心下大伯,这山匪,又是能提早知道消息避开,又是能知道这关押的地点,还知道这一片的山势,我总觉得,这里头只怕有些什么不对,你看”
即使想抢点功劳,那也要师出有名对吧,更不用说,这怀疑其实从那卦象出来,焦裕丰就心下没安生过了,自然是一定要说的。
而焦大呢?听到这个,也皱起了眉头,然后十分利索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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