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王家后来要资源都倾斜到这王子腾一人身上啊,看看这政治敏锐度,看看这机灵劲,那比王子胜真是不知道强了多少去,这会儿那王子胜还在为了被关禁闭,没法子呼朋唤友难过呢,这王子腾已经能从细节上翻过来推算朝堂纷争了,那真是资质不凡。
对着这样资质不凡的儿子,王老爷又是正好心下火正冒的三尺高,没处说的时候,听到他询问,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索性便将事儿一五一十的给他说了一通,这一说,那真是说的王子腾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边拍着脑袋,闭着眼睛消化这些内容,一边嘴巴哆嗦着叨叨
“皇商家?和咱们以议亲,父亲,这事儿从一开始就不该接口,这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你这那怕只是迟疑一二,都是把柄啊。”
这会儿的王子腾还不是后头,那四家之中最强的一个,也不是那高官厚禄,权势不凡的时候,脑子那真是相当的清醒不说,连着谨慎小心也比书里不知道强了多少。
一言就点出了这里头的关键。
再怎么和皇帝掰扯自家的用心,在这一点上,王家投机取巧的心思,就已经显露无疑。
如此一来,又怎么能指望皇帝相信他们真的无辜?再有这朝堂上的清理,如今再反过来看,只怕这里头多少也有薛家对自家的报复的可能。
若是如此,那真是结亲不成反成仇了。
“我这不是没答应嘛,哪里知道这老小子这么毒呢,这样的小心眼,以往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即使知道这事儿里自己确实做岔了,可他是老子,难不成对着儿子认错不成?王老爷万万不肯丢了这样的脸面。
再说了,他也是真没想到,这薛家反应这么迅,这么狠厉。
“如今儿子担心的是,这薛家只怕是一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若是咱们同意了,那他正好借此抬高门楣,甚至连着借口只怕也一并想好了。
若是不成,他那里爹啊,这么多年相交,他又是干这个的,那手里咱们家的事儿只怕知道的不少,这会儿只怕已经成了他洗脱自己的东西,送到上头去了。”
所谓的聪明人,其实和寻常人差的也就是这么几分。
这里王老爷还在上火呢,那边王子腾已经看到了这里头的危机,忍不住不顾父子间的规矩,上前一把抓住了他老爹的手臂,很是着急的问到
“咱们家在那边的事儿,您说,他会知道多少?”
自家到底没下了多少东西,那大嘴巴,不经事的王子胜不知道,可细心的王子腾却心里
有个大概,往日不觉得有什么,只欣喜自家财路广博,父亲职位油水丰厚,可如今反过来一想,那真是条条都是大罪。
他能不着急?
这事儿上倒是王老爷心下更定几分,拍着儿子的手,安抚的说道
“放心,这事儿从一开始我做的就很是小心,基本都不过手,即使有岔子,那多半也都能推到下头的人身上,薛家即使在本事,也未必能查证多少。
再说了这事儿经手的人不少,分润的更是繁多,只要皇上不想将整个江南道的官员换一边,咱们家应该能躲过去。”
是的,这就是王老爷最大的依仗,所谓法不责众,这个规则在官场其实也一样能通用。
可问题是他没想到薛家往上头递的账册有多清晰,多详尽。
在有大把的,几乎抵得上国库的银子的晃眼下,在皇帝也有心清理一二的情况下,这所谓的法不责众有多不牢靠。
就在他和儿子说话,父子两个想着怎么打点关系抽身的时候,皇家密探,那个比薛家还低调,庞大,可靠的群体,已经在围着王家的关系网做大清理了。
等着王家的结局,似乎已经清晰可见。
不只是王家,薛家也在探查的范围之内,呵呵,四大家族?这事儿可还没完呢。
皇帝小心眼什么的,从来都没变过。
而同样被查的薛家,许是本身就做密探的缘故,他们倒是比王家更加的敏锐些,不过是刚开始查探,这薛家的人就隐隐的开始有些察觉,而这薛老爷的决断也和王老爷截然不同。
“让他们查,这个时候咱们越是坦然,这嫌隙就越小,皇上才会越是相信我这送上去的消息。”
“可是爹,咱们家和甄家”
“傻儿子唉,既然我说了,我对着王家那一招是为了取信于人,是为了查探消息,那么这一招自然也能用到别人身上。
只要咱们够坦白,这些话即使我不说,上头一样也会这么想。
这才是真的能救咱们家。”
对着儿子,薛老爷显得相当的自信,不过转头一个人在书房待着的时候,他却依然皱紧了眉头,望着北面不住的叹气。
自己到底是贪心了,不过这也未必不是死中求活的法子,若是皇上对薛家这样为了查案子,卸了老底有所不满看在自己这一次的功劳份上,估计不会责罚,可这世代的差事却有可能被卸了,如此一来,虽然说这以后做生意只怕会艰难上好些,就是皇商的名头可只要能没了这暗地里的差事,自家的子嗣将来就有科举做官的可能,从长远来看,其实还是值得的。
如今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一关薛家能不能顺利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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