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怀对钟砚的外表是十分满意的,如若不然,当初就不会在钟砚还是个瘸子废物的时候去撩拨他。
如今看来,她的眼光还算不错。
顾舒怀算计的明明白白,等待着顾盼死期。
太医匆匆赶来,尚未喘平了气息,便被钟砚的眼神震慑住了,如履薄冰上前把脉。
太医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不好。”
钟砚问“如何”
太医据实回答,“夫人这是中了毒,不过这下毒之人也是愚钝,这毒药中掺了假,缓和了毒性,也就没有了性命之忧,不过还是得受几天罪。”
钟砚握着她的手,怀中少女脸色苍白如纸,柔弱无力,下唇被自己咬破,溢出血来,模样实在可怜。
他用自己的一方干净手帕温柔的替她擦干净咬破的唇角,搭在她腰上的另一只手紧了紧,他问“那她脸上的红疹是怎么回事”
太医沉吟思考,而后问道“夫人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冰皮月饼。”
“什么馅的”
“豆沙馅。”
太医觉得不对,寻常人也不会对豆沙有过敏的征兆。
厢房中的香味愈的浓烈,顾盼感觉闭着眼都难以得到解脱,委屈的不得了,抱着钟砚的腰哼哼唧唧哭哭啼啼,低声啜泣了起来。
钟砚也觉得很难受,说不上来的那种难受,见她这幅可怜样子总归不舒服,也有几分说不清楚的怒气。
太医问“这屋里是点了什么香”
钟砚冷冷道“没有点香。”
太医灵光一动,赶紧又问“可戴了香囊”
钟砚眼角轻挑,目光朝站在不远处绞着手帕的顾舒怀看过去,冷笑了声,替她回答了,“是栀子花的味道。”
于是太医问“夫人可是对此花过敏”
顾盼神志不清,只知道抱着钟砚哭,眼泪啪啪的落,呜咽着说“我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
她又说“好像是。”
顾六小姐爱美,喜欢捯饬各种花样,香囊也是每日一换,唯独没用过栀子花的,她后院里也不曾种过栀子花种。
顾舒怀心里一跳,面色无比镇定,看着丝毫不心虚,张了张嘴表现的十分吃惊,她愧疚道“妹妹原来对栀子花过敏吗我是真的这件事,若不然我今日绝不会佩戴这个香囊。”
顿了顿,她又说“这件事从来没听妹妹你提起过呢,好像家里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能把自己撇干净。
太医看惯了宫里的你争我斗,已经习惯当个装聋作哑的傻子,他道“我这就去药房替夫人煎一方解药。”
他猫着药从厢房内退了出去。
外头大殿,太子妃勉强扬着笑脸撑场子,这个大阵仗的宴会自然不能因为小插曲就停下来。
侍女将太医的话原封不动带给她,太子妃脸色难看,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她面前找事。
太子妃没出嫁之前,和顾盼就合不来。
两个都是大美人,她心气高,不愿拿来同顾盼做对比,可每每有人提起她就也要提起顾盼一句才舒服,将她的美貌夸的绝无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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