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篮里睡着了的小姜生。
不要哭,不要闹,不要吵醒了大姜生……
他那么认真,那么深情地唱着,柔长的眼眸一直温柔的盯着小床,放佛里面那个甜美的婴儿,正在对着他咯咯的笑。
天佑――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奔涌了下来,我说,我求求你,清醒一下吧,再也不会有小姜生哭,再也不会有小姜生闹了。
对不起对不起,天佑!
对不起啊!
我紧紧扯着这个麻木到无知无觉的男子,恨不得将自己撕碎。
锤子,终于从他手中滑落,重重的落到了地上,他的眼睛动了一下,似乎又微微的光,然后,他缓缓地抬起眼睛,看着我,有些茫然,他说,姜生,你有这么恨我吗?
我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我说,对不起,天佑,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能看到凉生有任何的闪失,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天佑轻轻地念,哦,凉生……凉生……为了你的凉生……你……杀了我的孩子?说到这里,他痛苦而缓慢的闭上眼睛,两行眼泪,从他的眼角,滚落了下来,落在地上。
他,落泪了。
我呆在了原地,身体的痛楚和心得痛楚纠结到一起,我伸手,试图给他擦去眼泪,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男子,居然会流泪。
他重重挡开了我伸去为他擦拭泪水的手,睁开火焰一样燃烧的眼睛,一拳头狠狠锤下!
那张小小的婴儿床顿时变散了架。
然而,鲜血,也从他的手背上流了下来。
那么刺目。
那么分明。
就像那团与我身体生生分离的血肉,在那一刻,我突然眩晕倒地……耳边尖锐的响着小孩子的哭声喊声惨叫声,还有阴森森的咯咯的笑声……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安然的躺在卧室的床上,隔日午后的阳光满满的撒在我的脸上。
只是,已寻不到那个叫做程天佑的男子。
只有桌子上,他遗落下的一串晶亮的钥匙。
这时,陆文隽的电话打了进来,他的声音有些疲倦,但是依旧温柔如春风,他说,姜生,你现在还好吧?
我突然哭出了声音,面对着自己依赖的男子,我说,我不好,我非常不好!
程天佑知道我打掉了他的孩子,已经恨死我了。
陆文隽愣了一下,说,他的孩子?
陆文隽这么一问,我突然觉得,我简直就是“未婚先孕”
大军之中,惨遭道德质疑的最典型人物代表。
陆文隽的四个字,将我的伤心全部灭掉了,剩下的就是羞耻心。
若不是因为心痛难止,我一定会问,奶奶的,不是他的,难道是你的?
但是,悲伤,还是应该有悲伤的样子,不是么。
陆文隽迟疑了一下说,姜生,你有没有想过,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如果你和凉生的骨髓无法配型的话……
他这么一说,我更崩溃了,我大喊道,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陆文隽说,我也希望凉生会好,只是,越是担心就越害怕,所以,姜生,请你原谅我刚才的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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