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的灯在雨夜也显得昏暗,雨刮器还不停在工作。
盛夏在大雨里奔跑了将近一百米才到顾恒的老房子那边,她用力敲门,许久,门开了。
顾恒怔怔望着她,一句话没说。
房间里,床上还有没整理好的各种衣服,行李箱里已经放了一半的行李,床头柜上,证件和机票安静地躺在那儿。
按照原剧本里,盛夏最后要哭出来的,然而拍戏时,盛夏的悲痛始终控制在眼眶里。
眼神由质问、痛苦变得绝望,而后嘴角扬起一丝苦涩释然的笑,又那样深情地看了顾恒一眼。
顾恒抬手,想把她脸上的雨水擦去,而盛夏转身走了,他的手臂一直僵在半空,望着空荡的门前怔神。
这场戏结束了,周明谦还没回过神,盛夏的表演太过惊艳完美,他还在震惊里没出来。
楼下,助理给盛夏拿了毛毯裹住,让她赶紧去车里换衣服。
盛夏泪如雨下,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天热,不冷。”
助理以为她是入戏太深,忍不住才哭了。
七月中旬,这部电影杀青。
盛夏没再给自己安排其他工作,回北京后,她请夏女士吃了顿饭。
夏女士以为她跟任彦东早就断了,也没多问她感情上的事,而是聊起任初,任彦东大哥家的儿子。
她跟任初同龄,任初比她大几个月,不过她从来不喊任初哥哥,小时候玩过家家时,她还逼着任初喊她三婶
这些她都不记得,还是任彦东以前跟她提过。
夏女士:“任初回国了,就在远东上班,前几天开会时,我遇到他了,这孩子,现在特懂事,跟我一块吃了顿饭。”
夏女士又想起来,“任初说他有两个玩的不错的朋友在你们学校读博,跟你还是一个导师,到时你们可以约着一起玩玩,你正好跟他们请教一些专业方面的问题。”
她也跟任初打听过了,那两个孩子里有一个还没女朋友,自身特别优秀,家世也不错,跟盛夏又同龄。
年轻人的爱情热热闹闹,浪漫有趣,吵一架说不定不到一小时就和好了。
那样的恋情和生活才适合盛夏。
盛夏只是敷衍的‘嗯’了声,夏女士怕盛夏对感情心里抵触,就没深说,以后见了面熟悉了自然就会被吸引。
盛夏在北京只待了两天,之后就去了墨尔本玩,在墨尔本住了一个多月,避暑、度假。
期间,闵瑜给她打电话,“还在睡懒觉?”
盛夏正在涂口红,樱桃色。
“没,马上出门。”
“这么早?”
“嗯,一个朋友的朋友在这边有钢琴演奏会,邀我当嘉宾,最后一曲小提琴和钢琴合奏。”
她现在过去排练,明晚正式演出。
闵瑜听出她心情不错,就放心了。
九月,开学了。
简单的校园生活,之于盛夏,是久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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