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缘点头:“然后把我当做你亲近的人,随便对我说几句话。”
钟厉铎歪头看他:“亲近的人?”
“比如亲人、朋友什么的。”
周缘假装看不到钟厉铎期待的目光,故意没有说爱人那个选项。
“好吧,那我酝酿一下。”
说着,钟厉铎握住了周缘的手。
周缘一愣。
钟厉铎的手掌干燥温热,比他的手稍大一些,恰好可以把他整只手握在手里。
修长的指节缠绕在他青色的血管之上,仿佛老树盘根,不分彼此。
忽然,钟厉铎开口了:“我这一生都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唯有你,我希望有来生。”
犹如大提琴一般深沉的低吟流淌过周缘的耳畔。
他垂撞上钟厉铎墨色的眼眸,仿佛有一种丝丝入扣的情结蕴含其中。
“演得很好。”
周缘不自然地扯唇,状似无意地抽回自己的手,“谢谢你,我明天下午就把《价值》带过来。”
言下之意就是他要走了。
钟厉铎站起身:“那我送你回去?”
周缘:“谢谢。”
他抬步向外走去,也就错过了钟厉铎眼底一闪而逝的遗憾。
玛莎拉蒂给爸妈开走了,钟厉铎换了辆车送周缘回去。
周缘上楼的时候,看到那辆车还停在宿舍楼外。
他心中一动,去而复返。
“钟先生,我们学校附近有个夜市一条街,你要是饿了的话就去那里买点夜宵吃。”
他和钟厉铎虽然都去参加了宴会,但因为离开得早,都没顾得上吃东西。
钟厉铎一怔,心底陡然涌上一阵狂喜。
狂喜老钟勉强压下上翘的嘴角:“我不知道你们学校的夜市在哪里,不如你带我去,我请你吃夜宵?”
周缘抱着一碗小馄饨,心里想: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要吗?”
钟厉铎捧着一碟腰子。
周缘脸色一阵扭曲:“不用了,谢谢。”
他以前也很喜欢吃腰子,直到怀了宝宝,这些味道重的烤串他都吃不得了。
钟厉铎边啃腰子边偷瞄周缘,昏暗的街灯下,他的男孩安静地吃着小混沌,美好的唇形一开一合,叫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灯光被他的睫毛剪成碎光,美不胜收。
钟厉铎喉结滚动。
这腰子才刚吃下去,他怎么觉得就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明月高悬,有人酣然入梦,有人辗转难眠。
翌日,周缘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一趟第一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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