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你这是何苦……”
林宥赦捂住右肩,急速后退。
祁云岚面容冷酷,“别废话,我说过,要我束手就擒,妄想。”
二人迅速拆了几招,林宥赦苦笑道:“几年没见,云岚的武功果然大有长进,真叫赦哥感到意外。”
祁云岚从前练功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拜过的师父包括但不限于祁朝天、沈郁、季阳平等人。
但是这些人,个个都是稀世罕见之才,高处待惯了,总觉得所有人都该跟他们一样,一点既透,顺带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如果做不到,那就是资质太差。
祁云岚因此没少被埋汰,尤其是沈郁,总是指点一两句,便坐在一旁闲闲喝茶,祁云岚练得不好,他也不说破,只是连连摇头,唉声叹气,仿佛祁云岚是块修炼多年,终于成精的朽木,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白费精力。
所以比起他们,祁云岚更愿意跟林宥赦在一起,林宥赦温柔、细致又耐心,笑起来如春风拂面,朗月高照,自己练错,他也不生气,反而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演示,一遍遍纠错……温声细语,循循善诱。
一个冷情冷性、视人命如草芥之人,真能伪装二十余年不露馅吗?
亦或他本就是个温柔至深之人?
他幼年颠沛流离,少年遇人不淑,一路披荆斩棘,艰难长大,被周遭的环境逼迫着、裹挟着,不得不将自己的那份柔软收起来、藏好,再竖起一层坚冰将其牢牢包裹,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可现在,那些伤害他的人已经不在了,那些逼迫他的人也已自取灭亡,自己怎能继续看着他,一步错步步错,以致回头无望,踏入炼狱?
“赦哥,收手吧。”
祁云岚痛声道。
林宥赦笑容敛去,淡道:“我说过了,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祁云岚急道:“你现在就停手,随我回净月湖,有沈叔叔和季叔叔在,没有敢动你。”
林宥赦苦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沈郁一直不待见我,从不拿正眼瞧我,他会愿意收留我?就算他愿意,净月湖能抵江湖正道的追杀,那么朝廷大军压境呢?我杀了元嘉帝,萧成运势必要为他父亲报仇,到时候沈郁会怎么办?他会愿意为了我,拼上整个净月湖吗?”
“朝廷不会派大军压境的,”
祁云岚信誓旦旦,“元嘉帝死是因为他该死,成运他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只要你愿意随我回西峡山,给我爹我大哥磕头认错,我就带你回净月湖,沈叔叔那边也有我,我可以说服他。”
说话间,二人已经交手上百招,祁云岚的攻势如疾风、如骤雨,连连击向林宥赦各关节部位,腕、肘、肩、膝盖,足踝……意图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林宥赦挨了他十几剑,各处爆出血花,已然成了一个血人,却依旧咬牙站着,他只防不攻,伤祁云岚就是伤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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