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黑气却愈浓重,包裹住她全身,衬得红裙愈醒目,鲜艳的色泽近乎要刺痛人眼。
听冯夏提及城郊出租屋,老者和青年都是神情微变。
尤其是老者,回忆起亲眼所见,目光中尽是沉痛。
想起其间的不公,自己的无能为力,怒意油然而生,周身竟也泛起层层黑气,魂体现出不稳之兆。
见状,颜珋迅捏成法印,祭出两道灵力,打入冯夏和老者额心,压制住骤起的戾气和怨气。
随灵力入体,冯夏和老者同时一凛,神智恢复清明。
“多谢店家。”
老者向颜珋道谢,隐约浮现在眼周的黑纹逐渐淡去。
冯夏抬头看向颜珋,眸光一瞬不瞬,随即苦笑一声,神情变得复杂。
“搬入出租屋后,我妈为躲开麻烦,改了出摊的市场,和原来的亲戚朋友断绝联系。
对方暂时达成目的,没有再让人找上门。
不过,安稳也只是暂时。”
冯夏再次苦笑,端起已经变成浓绿色的鬼茶,仰头一饮而尽。
“在我家搬到城郊第二个月,司法机关公示出一份名单,列入其中的都是欠债不还,拒不执行法院判决的赖账人。
程胜和方霞都在其中。”
“随着名单公布,相关的报道越来越多,有人开始关注我爸的事,之前的流言相继被翻出,舆论呈现两极化。”
“有人同情我家的遭遇,斥责程胜和方霞欠我爸的医药费不还,心都是黑的。
也有人宁肯相信流言,相信他们的污蔑,认定我家是在讹诈,从最开始就为讹钱。”
“没过多久,有记者找到城郊,要采访整件事的经过。”
说到这里,冯夏忽然笑了,笑容里隐现疯狂和杀意。
“那个人口口声声要帮我们,话里话外说要主持正义,当真是天花乱坠,舌灿莲花,说得比唱得都好听。”
“我爸我妈都信了,所有的文件都拿给他看,只希望能还自己一个公道。”
“万万没想到,报道出来,依旧是颠倒黑白,字里行间都是污蔑和指责,就差明说我家是讹诈,是碰瓷,是贪婪卑鄙的小人那名记者还痛心疾,说本以为我家是受害人,没想到竟是一门心思为钱”
冯夏死死咬住嘴唇,拼命压制体内戾气。
她十分清楚,如果放任下去,自己恐怕会彻底陷入疯狂。
“这篇报道出来,我家又被推上风口浪尖,所有人都在指责我们,辱骂我们。”
“有人挖出我爸我妈的学历和历年来的工作,和那家人做对比,专为证明我们是社会底层,生活困难,一定是贪婪成性。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死活都要赖上那家人。”
“红口白牙,他们根本不去想,如果事实真是这样,法院为什么会下判决书,那家人又为什么会上老赖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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