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想来,该是这个女子的闺名了。
他笑了,将伞执在手里,对着云雾萦绕的山崖,朗声道:”
在下江南青衣江楚歌,谢过小吟姑娘赐伞,改日必当相谢!”
说话的时候,笑容不自禁的溢出了唇角。
从来没有女子,能从他猎艳的手中逃脱。
这一次,又该是如何旖旎的风光?
明日,他便攀上了绝壁,借口还伞,去寻访那个崖上吹笛的红衣少女。
在他推开窗子的那一瞬,里面那个正在梳头的人惊呼了一声,乌黑的长瀑布一般垂落在地上。
以后的一切,便是如同千百个传奇里面描述的一样了……
她美,她年轻,她聪慧,然而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幽居深谷的她却是寂寥的——自他第一眼在竹楼上看见她起,就觉出了这个女子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寂寞。
看见他从绝壁上如飞的攀援上来,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一黯。
然而,转瞬间颊边盛开的却是如花的笑靥,她收起竹笛,连鞋也来不及穿、赤足从竹楼上奔了下来,一身大红色的衣衫,脖子上挂着一只金丝绣的锦囊,银钏在她雪白的手腕和足髁上出清脆的响声。
“伞呢?”
她提着裙子奔下了竹楼,迎上携琴佩剑前来的英俊男子,笑吟吟的问,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忸怩作态。
苗疆的女儿,果然不愧传闻中的热情开朗,敢爱敢恨。
“敢问姑娘芳名?”
他从背后的行囊中拿出那把伞,递了过去。
她却只是攥着那只金丝绣的锦囊,微微含笑,一抿嘴一对酒窝:“小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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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阮肇,偶入天台,有幸邂逅了天上的女仙。”
收敛不了以往风流的本性,他一开口便是如此调笑。
话出口了才觉得唐突,然而看那个红衣女子,不知道是否懂得这汉人的典故,却只是越笑的深了,那一对酒窝,甜,而且圆润。
于是,一切就按照传奇该有的样子生了。
那时候他还是十足的浪子心性,习惯了这样的到处留情,并未放入多少真心在这一段情上——既然他有幸邂逅了一段传奇,他,自然应该按照传奇中主人公该做的去做,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如此艳遇?
那大半年,他们两人就在这寂无人烟的大青山深处如神仙眷侣般的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
或是登山涉水,同行于青山碧水之间,看水穷云尽。
她笑语晏晏,偶尔唱起苗疆的歌谣,婉转如出谷黄莺。
或是共登绝顶,临崖而立,天风浩荡时,他抚琴,她横笛,于明月松风中听来宛如天籁。
就是在衾枕之间,也是鱼水欢浓,欢愉远胜他以前所有的美丽情人。
只是,沉迷于享受着这段奇遇带来的无上乐趣,他却并未留意过: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出身、为何会独自居住在深山中?——然而,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到时候可以挥袖而去,片云不留。
这些不相干的,多问何益?
她是冰雪聪明的,这些日子完全不问他的来历以及来意。
即使他平日偶尔提及,她也只是一笑掩住了他的嘴:“江郎为何而来,小吟心里有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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