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澜听了半天,只听清一句“他死了”
。
那人说风瑾死了。
还诬陷说是风澈杀的。
风澜脑子里浑浑噩噩,一股怒气从肺腑涌上头颅,手掌向上,就要死死掐上“风瑾”
青筋遍布的脖颈。
风澈猛地拽住风澜,转手就将“风瑾”
带到了手里。
他手中的木属性法阵瞬间催发,翠绿色的法阵疯狂流转,从头到脚将“风瑾”
裹了进去。
在他手里,当“枯木逢春”
发挥到极致,原本在鬼门关徘徊的人也要被生生拽回来,就莫说轮回敢收下这人了。
“风瑾”
在阵中撕心裂肺地尖叫,血肉重生骨骼接续本就痛苦至极,更何况他被禁术侵蚀的几乎彻底化作空壳的身躯。
风澈皱着眉头,在风澜不解的眼神之中,缓缓开口:“风瑾没死,被他保下了。”
阵中的尖叫渐小,“风瑾”
趴在大理石上,满身破碎血污,他四肢缩水发丝拉长,裹在原本对于风瑾来说长短合适的衣袍里,像误穿了大人衣服的孩童。
见此一幕,风澈苦笑道:“夏瑜,就是你。”
夏瑜尖利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你替风瑾执掌风家百年,直到发觉风澜谋反无法阻止,你又决定替他去死。”
风澈声音钝涩,艰难地咽下痛惜:“易容,惊鸿羽,禁术——除了你,我想不到夏家还有哪个流落在外的嫡系。”
夏瑜缓缓从阵中起身,纤细瘦弱的手捂住脸,癫狂地笑:“我当年太信你,以为风瑾那般风澈自然也会那般,风家更是会一样……爱屋及乌,到头来只能自寻苦果,被你猜到身份,实在可笑至极。”
风澈看着她露在外面那截惨白的伶仃瘦骨,只薄薄地滋生了一层细腻的皮:“夏瑜,你不是说你要……”
他口中的“做自己”
还没来得及吐出,夏瑜甩开在眼前飘荡的发,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半步:“你闭嘴!”
其实这一切本就心照不宣,她没有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风澈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纯粹的少年。
他们都支离破碎。
风澈只是伤感地、惋惜地、甚至悲哀地看着她,然而夏瑜像是被这样的眼神灼伤,冷冷地别开脸:
“风澈,少在这里可怜我,你看看你自己,这些年做了什么?”
夏瑜指着心窝,微佝身躯,去直视风澈的眼睛:“你知道我路过风家大门前的时候,看见埋在血泊里的风瑾时,是什么心情吗?
他曾经风光恣意,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那副模样,神魂残破,神智不清,浑浑噩噩地只知道喊弟弟不要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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