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哼唧唧地入睡了,空气也顿时安静下来。
只是在半梦半醒间,他模模糊糊地说:“你就不能……一直当我的爸爸吗……”
正换下湿衣服的泽曼顿住,转头发现阿尔宾是在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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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们带着在驿站买的一些干粮继续和商队一起前进。
望着这些一看就不美味的食物,阿尔宾想到了戈尔德。
他戳着硬邦邦,简直要用斧头才能劈开的粗面包问:“有魔法的话,为什么不能变出好吃的呢?”
泽曼回复他:“魔法只被用于宗教神迹和战斗。”
阿尔宾对此不理解。
“可是爱德华叔叔曾经让草地上凭空长出玫瑰花,为什么不能让地里长出足够多的麦子,让大家都能吃饱饭?”
将魔法用于战斗他可以理解为是为了保家卫国,这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宗教方面的应用他就不太明白了。
吃饭难道不是头等大事吗?
“能让大家都吃饱饭,这难道不是神迹吗?”
这一次,泽曼沉默许久才回他。
“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魔法效果并非凭空生成,而是由魔力转化而来,即使是神也做不到让这世界上所有的田地都长出粮食。”
“二是有能力施展魔法的人,要么是神殿里的神官,要么是被贵族招揽的魔法使,他们拥有独特的社会地位和职责,平时都听从神殿或贵族领主的命令……这其中还涉及到很多方面的问题。”
阿尔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大人的世界好复杂哦。
他们随着商队走了好几天,穿过黑色土地的平原,终于抵达葎草王国的首都。
货车有另外的入城路线,他们告别商队,找到卫兵缴纳入城的税费,并接受询问和检查。
得到放行许可,走进气派的城门,阿尔宾仿佛走进了热闹的游乐园。
尤其是在中心广场,巨大的彩旗迎风飘扬,五彩斑斓的布条和鲜艳的花朵装饰着每一条街道,空气四处弥漫着葡萄的芳香和酒的气息,人们的热情甚至能抵御天寒。
今天是狂欢节第一天,不过据说精彩的活动晚上才开始。
父子两先去找落脚点,但显然他们来得太晚了,赶来参加狂欢节的游客早就将房间订满,他们问了好几家都没有空房间。
又走进一家提供住宿的酒馆,阿尔宾扒着柜台,眼巴巴地看着酒馆的老板娘。
“姨姨好,请问还有房间可以住吗?我和爸爸今天才赶过来。”
“没——”
擦着酒杯的老板娘正要冷着脸一口回绝,却对上了阿尔宾那水汪汪的目光,半截话又给咽了下去。
“也没有了吗?”
阿尔宾失望地耷拉脑袋,仰头看向泽曼。
他们今晚不会露宿街头吧?
老板娘目光盯着阿尔宾,似乎在透过阿尔宾看什么人,泛起怀念与悲伤的神色。
她突兀地改口说:“只有个小房间了,收拾收拾还能睡,你们能接受吗?”
阿尔宾连连点头,泽曼问了价格,直接缴纳了包含伙食的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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