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荣是被痛醒的,醒来时迷迷糊糊见身边有人正拿着个酒坛子不知在做什么。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因为那酒坛子里的酒很快落在了他身上,刺激得他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疼。
忍了忍,没忍住,闷哼一声却虚弱得像是蚊子在哼哼。
正在替他清理伤口的方大夫立刻察觉到了他的苏醒。
倒不是因为听到了他的闷哼声,而是见着伤患的肌肉一阵绷紧收缩,明显就是感觉到了疼痛。
老大夫却是头也不抬,一面继续用烈酒清洗伤口,一面小心观察着这番肌肉紧绷后,他缝合的伤口有没有崩裂“醒了”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卫景荣迅速恢复了神志,然而清醒过来的他却感觉还不如不清醒疼,浑身都疼,好似浑身上下再没有一块好皮肉,比之前烈酒刺激得疼多了。
好在卫景荣也是个能忍的人,明明疼得浑身都在发抖,却还是应了一声“嗯,醒了。”
声音还是虚弱,但比起之前的闷哼还是稍大了些,至少这回答传进了方大夫的耳朵里。
只是后者手上依旧没停,依旧低头清洗着那些缝合不久的伤口战场上捡回来的人,伤口比起他的兔子猪崽复杂多了,又多又严重不说,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伤口上也干净不到哪儿去,得多清理。
方大夫不搭话,卫景荣咬牙忍痛也觉辛苦,索性攒着力气又问了一句“你是大夫”
这话一出,方大夫才终于抬头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卫景荣大口喘着气,又攒了会儿力气才说道“用烈酒洗伤口,会好得比较快,平常人不知道的。”
方大夫原本更精通的是内科,诊治病症开药施针才是他的强项,若非前次路家主伤重,他压根不会研究这些外伤治疗。
因此烈酒清洗伤口这事他还真不知道,从路以卿口中听说时甚至颇为惊奇,结果在西北随便捡个人都知道这些,是西北这地方的人受伤太多吗
想到这里,方大夫便也好奇的问了,结果卫景荣的答案是“见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解释完卫景荣便请求道“大夫,能给我碗水喝吗,实在渴得厉害。”
说来卫景荣也是真能忍,不仅能忍痛,干渴也是一样。
事实上他醒来时就感觉喉咙干得像要裂开似得,每说一句话都是折磨,他却还能忍耐。
失血过多的人大多会渴,方大夫闻言也不惊讶,转身就端了碗水过来。
卫景荣浑身是伤不能动,所以这碗水是方大夫喂他喝的。
喝下的第一口他眉梢就是微动,不动声色的抬眼了方大夫,没在他脸上出什么异样后,慢慢将那一碗水全部喝了下去。
等水喝完,卫景荣才问道“大夫,这碗水怎么好像是咸的”
方大夫知他没喝够,于是又去倒了一碗回来。
然后一边继续喂他喝水,一边说道“别好像了,这水里本就加了盐,还加了糖。
我家郎君说你失血过多,喝点盐糖水没坏处。”
卫景荣闻言仔细尝了尝味道,难怪之前说是盐水又感觉怪怪的。
不过他虽不知这盐糖水喝下去有什么用,但至少这两样东西吃下去是没坏处的,于是便放开胆子继续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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