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卿的学习效率还是不错的,或者说身体的本能还残留着,想要把曾经的本事捡起来确实是要比从新来过容易太多。
不过三两日光景,她便将沈望舒首先抽出的那本册子学完记下了。
有了这本册子打底,路以卿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不那么着急了。
她还惦记着自己的卖酒大业,因此便将一日的时间划分做了两半,一般留下来跟着沈望舒学习,另一半仍是分心去蒸酒房那边盯着。
好在还有于钱帮忙,她分心之下也没出了差错。
如此又过了几日,沈望舒对路以卿的教导便不再局限于布料的学习上了。
偶尔商行那边有管事过来禀事,她也都带着路以卿在旁听着,后者乖觉的不怎么开口,哪怕那些管事总是习惯性她。
路以卿面无表情,表示你们都听少夫人的就好,她就是来旁听的。
一开始管事们说话还注意着路以卿的神色,后来见她真不理会,渐渐的便也不怎么关注了。
有事直来直往都是与沈望舒在说,而沈望舒的表现也相当熟稔,几乎不怎么多想便能给出相对应的意见。
路以卿是不懂她说的对不对,可管事们的态度,显然是有听进去的。
一面在心中感慨着媳妇的优秀,路以卿一面也在不动声色的跟着学习。
这时候的她就像是干透的海绵一般,迅速的汲取着新的知识,丰富着自己的认知。
偶尔脑海中有想法闪过,私下拿来与沈望舒说,都能得到后者的高度赞扬。
这让路以卿差点儿自信心膨胀,以为自己是个天才。
天才不天才的说不清,不过路以卿学起来倒是真的快她对生意上这些事似乎有着天生的敏锐,再加上还有着后世信息轰炸的记忆,各种知识都知道个皮毛,拿来结合如今的现实,理解得快不说,偶尔提出的建议却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沈望舒默默着她成长,并不惊讶于她的学习速度。
如果路以卿学习真是循规蹈矩慢慢来,三个月的时间也根本教会不了多少,路家主和她也不会一次次的坚持重复这个过程。
正因为路以卿学的快,两人才有信心一遍又一遍的教。
而且沈望舒发现,路以卿每回失忆后的学习速度是越来越快。
从一开始的三个月学不完,到现在许是一个月时间都用不到,就能将这些重新捡起。
这也让沈望舒到了希望,总觉得路以卿的遗忘是暂时的,亦或者她遗忘的不是全部。
至少潜意识里她还有着印象,否则不可能学这么快路以卿原算不上天才,只是努力才使得优秀罢了。
而如今着路以卿一日日蜕变,哪怕这个过程重复了许多次,沈望舒心中也有着淡淡的满足。
这一日与往常似乎没什么不同,商行的管事照例在上午登门禀事。
路以卿和沈望舒也如往常一般,听到人来了便将布料册子收起来,前去处理商行的事宜。
两人坐在上座主位,下面七八个管事分坐两边,有人拿着账册之类的东西,也有人两手空空前来禀事。
一开始路以卿和沈望舒都没察觉到什么不同,只觉得今日前来禀事的管事比往日多了些,可等后来仔细了众人脸色,这才察觉可能又有什么事发生了。
路以卿抿了抿唇,也没开口,依旧是沈望舒主动询问“今日几位一齐前来,脸色还都不怎么好,是商行里又出了什么事吗”
路家商行不小,自然不是一个吴主事就能全权处置的,商行下还有着许多管事,分管着各种各样的杂务,就跟现代公司里的各个部门一样。
他们惯例会来路家向主家汇报工作,也有各自遇到麻烦时,会来向主家讨主意的。
平日沈望舒接待管事是前者,但今日显然遇到了后者。
果不其然,沈望舒一问便有人站了出来,当先道“回郎君和少夫人,是这样的,咱们商行前些日子跟钱家的粮行说好了进货。
他们从南边收了米粮运来长安,有半船的粮都该是供给咱们家的,结果昨日去提,钱家的人却已经将米粮都卖给了张家。”
路家在长安的生意做得很杂,米粮店也开了三四家,但就这三四家米粮店的销量显然也不足以让路家专门组织船队收粮运粮,所以这些年来都是跟别的大粮行合作。
钱家粮行他们也合作过几回了,这回还是头一次被放了鸽子,而且是事到临头放的,连个补救的时间都没给留。
因此管事很是懊恼“郎君,少夫人,这钱家背信弃义且不提,如今咱们几家粮店的存粮都不多了,若是找不到其他的货源,只怕再过半月就要断粮歇业了。”
长安城这地方,寸土寸金,店铺关门一日都是损失,更别提还有间接损失的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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