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太医院那些御医摞在一块儿都解不了毒,太医院院使张正一不行,补土派的陈恩荣不行,攻邪派的李味也不行。
如若当年的清医寺惨案没有发生,那估计念奴娇之毒还有解,可林平生率军围攻清医寺,将清医寺众多医僧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早已结下了死仇,清医寺就算再世,那也不可能出手就宫中一众贵人妃子。
再说了,昔日偌大一个清医寺,如今剩下的只有顾修禅师一人,
顾修做事亦正亦邪,以朝廷当年对清医寺做下的事情,顾修不对朝廷出手已经实属不易,又怎能奢望顾修利用在清医寺中学到的医术替朝廷解围
做什么千秋大梦呢
唐正德从张正一口中听到念奴娇之毒后,连忙奔向软禁白言蹊的那处宫院,见大门紧闭,皇帝问门的侍卫,“这一天可有人进出过”
侍卫跪地应答,“依陛下指令,未放任何人进出过。”
皇帝眉间凝着疑云,“当真那白博士可有什么反应”
侍卫想了想,如实禀告,“白博士方才唱了有一阵子的小曲儿,估计是唱累回去歇息了,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听到白博士的动静了。”
“打开门,我进去。”
唐正德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偏殿内,唐正德到了背对着他侧卧而睡的白言蹊,咬牙切齿地问,“快活林之事,都是你留的后手;学官之事,你也早有预谋。
朕猜的对不对”
白言蹊睁开眼睛,眸中满是不屑,鄙夷地勾勾嘴角,复而合上眼睛,没有出声搭理。
“白言蹊,朕在问你话念奴娇之毒,是不是你下的”
唐正德气得浑身颤抖。
白言蹊翻身坐起,似笑非笑地着皇帝唐正德,“若是早知道来京城报信会给我带来祸事,我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风尘仆仆跑来京城找不痛快是在徽州的日子不好过还是我一心求死,我会让快活林搅进这滩浑水中来至于学官一事更是可笑,我进入京城之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国子监祭酒谢峥嵘,莫非是谢祭酒也学了朱老那刚烈的法子,在金銮殿上撞柱身亡了”
将散乱的头发往后捋了捋,白言蹊目光直视唐正德,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唐正德所站的方向走去,“念奴娇之毒,我确实知晓该如何解。
可是,我凭什么出手”
皇帝唐正德被白言蹊目光中浓烈到几乎实质的恨意吓了一跳,念奴娇虽毒,却毒不过白言蹊眸中所淬之毒。
“白言蹊,你停下你若是再敢上前一步,信不信朕亲手掐死你,然后诛你九族”
唐正德色厉内荏地吼道。
白言蹊将唐正德反应尽收眼底,突然嗤笑出声,“我能在莫诉府邸中一人降服三名坤地谍者,还会怕一个你这殿中只有你我二人,谁掐死谁尚未可知”
抬起手,白言蹊把那清瘦无肉的胳膊朝唐正德脖颈处伸去,食指与中指已经并拢起来,恍若索命无常般。
可是一想到这本事不大、疑心不小的昏君是唐毅的生父,白言蹊又实在无法下手,经历一番挣扎之后,她的食指与中指最终还是松了开来,说话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如果不是因为唐毅,你以为我会来这京城”
唐毅
唐正德如遭雷击,他一路飘飘忽忽,连龙辇都没有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御房的,脑海中仅剩下白言蹊口中的唐毅二字。
原来如此,想来也是难怪。
唐毅最往徽州城跑,而白言蹊又是徽州人,据传白言蹊还曾在唐毅的府中住过几日,这样一想,之前他所怀疑的那些谜团都解开了。
唐正德心不在焉地翻开桌案上的,随后一摆弄,一页纸从中掉了出来。
“贫僧说过,谁若敢动她一根汗毛,贫僧就灭他满门,念奴娇只是开始。”
满打满算不过三十个字,读完之后却让唐正德通体冰凉,他最害怕的东西果然还是发生了。
顾修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御膳房下毒,自然也有本事要了他的命。
掌控了数十年万民的生死,如今突然被别人掌控生死,这种感觉让唐正德难受极了,像是被人扼住咽喉一样。
幻梦成真。
那只扼住他咽喉的手猛然用力,唐正德只听到了自己脖子上传来的几声咔咔脆响,他眼前的东西一点一点变黑,他极尽全力忍着剧痛扭头朝后去,只见那最让他放不下心的人正站在他身后。
此时的唐毅哪里还有当时的棱角锋芒,眉宇间尽是平和,唯独出手时的狠辣,早已超出原先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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