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本来睡得极为安心,这时却突然察觉到一种被大型猛兽盯上的危机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见到了榻边长身玉立的自家父皇。
他好像又梦到自家父皇了,胡亥想要起身走过去抱住自家父皇,却又怕这只是梦中的泡影,一碰就会消失,只能呆呆的躺在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怎么朕的床榻如此之好,你还不舍得起身”
嬴政见胡亥醒了过来,冷哼一声道。
胡亥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这一次的父皇居然开口说话了,声音还挺逼真的,若是这个梦再长一点儿就更好了。
嬴政看着胡亥依旧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再也保持不住冷淡的表情,直接坐在床榻上,伸出手指在胡亥额头上轻轻一弹。
“清醒了吗”
胡亥呆呆的捂住额头,他确实感觉到了一丝疼痛,那么说这个父皇是真的不是他在做梦
“父皇”
胡亥坐起身慢慢伸手拽住嬴政的衣袖,直到将嬴政的手掌紧紧抓住,他才终于确定父皇真的回来了。
胡亥来不及思考自家父皇为何突然回来,直接一头扎进了嬴政的怀里,道“父皇,儿臣与父皇已经有五百六十七个月未曾见过了,儿臣好想父皇。”
这小子是不是睡糊涂了
嬴政极有耐心的伸手拍了拍胡亥的后背,他心中的那点气恼随着胡亥的声音很快便消失殆尽,只剩下了心疼,声音更加柔和了几分“朕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儿臣很开心”
胡亥笑盈盈的抬起头看着自家父皇。
扶苏站在一旁看着父皇与胡亥的交谈,那是与对待他时完全不同的态度,少了几分距离,多了几分亲近。
扶苏垂下视线,掩藏起心中的酸涩,他似乎从没在父皇身上感受过这种亲昵的情感,父皇对他更多的是审视与考较,难得的关心亦是极为克制,他知道这是因为父皇对他与对胡亥的要求不同,只是心中难免对胡亥有些羡慕。
胡亥在度过了见到父皇最初的兴奋之后,也注意到了自家王兄,然他敏锐的现自家王兄神色有黯然,看上去有些伤心的样子。
能让王兄有这样的表现,似乎只有父皇一人,所以
“父皇您又责备王兄了王兄每天批阅奏折,连陪子婴的时间都没有,很辛苦的,您不要欺负他。”
胡亥晃了晃嬴政的手臂道。
这小子倒是对扶苏上心,还知道为其打抱不平,嬴政看着胡亥,开口问道
“那你可知朕为何责备扶苏”
胡亥见嬴政看着自己,这事不会是跟他有关吧不可能他又没给王兄惹麻烦
嬴政见胡亥一脸茫然的样子,便知道他将之前的事忘了个干净,于是提醒到“朕得到密报,朕初离开之时,你昏迷了两天,还与扶苏合谋,将此事压了下来。”
“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嬴政严厉道。
胡亥呆了呆,没想到这事儿都过去两个多月了,还被自家父皇提了起来。
“儿臣只是不想让父皇担心”
胡亥看着嬴政诺诺道。
然后见自家父皇依旧十分严厉,一副想要惩罚他的样子,连忙抱着自家父皇的胳膊装可怜“父皇走后,好多人都欺负儿臣,那个什么南阳郡的王家给儿臣使绊子,姜义跟张苍追着问儿臣问题,就连子婴也欺负儿臣”
嬴政听到胡亥说起王家时还眼中泛起寒意,待胡亥提到姜义等人,便神色有些僵硬,他听到的版本好像和胡亥所说的有些不同胡亥难道不是经常主动去找姜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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