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程又在右下角画了一个叉,在几乎平行的圈和叉中间,画了一条山脉线。
“这里。”
欧阳子鑫说着,伸出双手的左右食指,分别点住圈和叉,往地图的斜上方移去,手指相碰的地方,正好是一个三角形的顶端。
“嗯。”
武程应道:“这块呈三角的海域,便是我们激烈拼斗的战场,而三角以外的海面战火波及不到,所以我打算把船队分为四路。”
武程刻下编号,解释道:“每次和夏军作战时,只动用一路船队。
一路战退,一路接上,如此反复,而且每当夏军逼近,我军就后退,当夏军后退,我军就逼近,要让夏军求战不得,求宁更不可能!”
“唔……”
欧阳子鑫沉吟了片刻,道:“夏军不断往返行船,必定疲惫不堪,而我军却有三路船队位于调休状态,以逸待劳,便能抓住敌人的行军破绽,一举反攻!”
“不过这种战略,务必要沉着冷静,知己知彼,还要随时警惕战局的变化,武程,这场仗要辛苦你了。”
欧阳子鑫注视着武程的脸,知道他经常心浮气躁,要按耐着性子打仗,定不容易。
“哪里,还要有劳军师指点啊。”
武程笑道,脸孔一阵发烫。
“我们一定要赢!”
想着临行前,仁帝那誓在必得的眼神,欧阳子鑫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而坚定。
“当然!”
武程目光卓然地道。
越发强劲的海风下,远方的船桅更显得扑朔迷离,欧阳子鑫早就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双手去结束战争!
所以——我要赢!
不觉摸着衣襟,那一直贴身携带的鸡血扳指被留在了家中。
是心虚也好,决意也罢,在运筹帷幄的同时,欧阳子鑫觉得胸口也被这冷峭的海风刮到似的,打着一阵阵痛苦的寒噤。
“报!
在前方找到靖军舰队。”
农历三月初七,在这满天浓云,飘着细雪的晌午,前方哨队“斥侯”
号,给行进着的夏国舰队,带回了最新的警报。
“嗯?这么快就到这里了,他们是想先发制人?看来那个什么御赐的军师一到,士气也变得不一样了呢。”
说话的人,站在旗舰突出于甲板的三层船楼上,他一身银色盔甲,迎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脸孔虽然美得令人屏息,却也带着比冰雪更要彻骨的冷酷神色。
“连你的影守,也查不到那个『军师』的身份,哼,这样的人物……”
站在银盔男子旁边的人,更年轻一些,黑发黑眸,雕刻出来似的五官,金黄色的战袍,浑身蒸腾着一股王者才有的剽悍之气,他的腰间扣着一块赤黑嵌金字的军令牌,说明他正是全军最高的统帅。
“怎样?”
银眸男子好奇地问。
“会是很好的祭品。”
黑发男子的眼神辛辣热烈,就像是盘旋于天空,已经锁定猎物的鹰隼一样无情!
“的确……”
银眸男子浅浅的一笑,如同春风拂面,他清楚元帅会做什么,这也是他们事先计划好的!
射将先射马!
靖国舰队要是看见他们皇帝钦赐的军师,被夏国元帅一箭射死在海上,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惊惶失措呢!
到时候,哪怕他们战船再多,火咆再先进,也会兵败如山倒!
“这真令人期待。”
银眸男子悠然道,那一抹笑靥,带着十足的把握和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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