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不堪的房屋内,杨培风几人背靠砖墙睡觉。
柴火堆传来微弱的光亮,江不庭并未按照以往的习惯擦拭长剑。
她穷尽目力,一根根地数着对方的睫毛。
十分费解。
究竟是怎样的梦境,居然致使如此坚韧之人蹙眉。
记得第一次在木奴丰外蹲到对方时,她几乎就以为,此人命不久矣。
自己脸颊惨白如纸,那是因为本身就只是画的一副皮囊;而对方,就真的毫无血色,面如死灰。
受了一次重伤,杨培风竟出奇地痊愈旧疾,脸色看上去倒正常了不少。
江不庭轻轻叹了口气。
杨培风忽然睁开眼睛,“你不睡觉?”
江不庭道:“你不也没睡么?”
“刚醒。”
杨培风缓缓站起身,走到屋外,因为长时间的暴雨,台阶下已经满是泥泞。
江不庭来到他身后,“你在担心什么?”
杨培风奇道:“你真该去摆摊算命的。
这都能看出来?”
“心跳。”
江不庭面无表情。
杨培风陡然一惊,双手捧住心口,仔细聆听了好一阵,说:“没感觉到跳很快啊,而且很有节奏。”
江不庭整理了一下思绪,认真讲解道:“并非直接感官,而是玄之又玄的气。
金榜题名、他乡遇故、大病初愈,等等等等。
人在身处不同境遇时,散发出的气也不同。
达到我这个境界,就可以自主收放。”
她再一次给杨培风扫盲了,这些其实都是修行的基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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