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杨培风赶忙追了上去,陪着笑脸道:“大姐哪里的话,小弟病愈也就这两天的事,刚能走两步路。
老三他在镐京一路青云直上,也是托您的福,不辞辛劳打理扶风诸多产业。”
陆问沅步伐轻快,漫不经心道:“生意上的事都由母亲料理,至于老三他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也是他有股皓首穷经的心气,我又何敢贪功?”
杨培风娓娓道:“小弟受教。
老三出类拔萃,理当受尽恩宠。
不像我,本就一块朽木,怎样都雕不出朵花来,到如今更一事无成。
说到底其实心病更重些,熬白了头发也不敢睡,就怕突然在木奴丰闭眼,辜负了杨氏,也辜负杨老太爷。”
陆问沅心口莫名揪了一下,不去看他,“现在好些了?”
杨培风默不作声。
陆问沅鼻翼微动,有些不耐烦了,“说事!”
杨培风暗自叹息,女人心真如天老爷,说变就变的。
他低声道:“木奴丰位置差,刚好沈掌柜年迈要走,小弟琢磨着盘下酒垆,学做一下生意,目前……差些银子。”
陆问沅眉头皱得更厉害:“喝酒,又是喝酒!
你要喝一辈子的酒了?”
杨培风挠了挠头,认真道:“做生意,可以不喝。”
“差多少?”
“一千两!”
“就是说身无分文了?”
那破酒垆哪像值一千两的。
“大抵如此……”
杨培风声若蚊呐。
陆问沅扭头看向别处,无可奈何,更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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