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培风紧握沉甸甸的节杖,心情在这一刻复杂至极点。
他尚未表态,却见周旭转身离开,不知做何去了。
等对方再出现时,三个多时辰都已过去。
夜幕降临。
“我熬了你三个月所需用药,皆以竹筒封存在冰窖中。”
周旭边清点行囊,边叮嘱道:“你按时服用。”
杨培风倚靠在门框,心烦意乱道:“就要走了?”
“嗯。”
周旭大方承认,“天下有变,贫道不敢因私废公。”
“天下还说无不散之筵席!”
杨培风语调尽显咄咄逼人,“敢问道长,怎么个公,怎么个私?”
他身为杨氏唯一后人、如今的安南公,深蒙圣恩。
无论如何,他都要为大虞皇帝陛下鞠躬尽瘁,为数万万百姓竭尽所能。
也为杨老太爷的偏爱,以及杨钧的冤屈。
回龙观入局势必押注一方。
有些事,最好先就挑明。
周旭郑重摇头,耐心解释道:“荧惑守心,大劫将至,非两国争战而已。
病灶就在瓦山。
这次会死很多人,谁也休想独善其身!”
尽管答案模棱两可,杨培风也不得寸进尺,由衷道:“周兄。
一路珍重。”
周旭微微颔,即从身后掣出大剑,将身一纵,化作流光遁去。
“早日跻身天心,贫道在瓦山给你摆酒!”
杨培风遥敬一杯,然后便坐在门槛上呆。
自从母亲病故后,任何人包括陆景都约束不了他。
可现如今却真可谓是身不由己。
个中滋味儿,非常不爽。
一夜过后。
杨培风起了个大早,抱着十七八个药竹筒,喝得直打饱嗝。
他决心离开,又不好辜负周旭的良苦用心。
只是最后仍有大半的药,实在咽不下。
而生这件事时,小五前辈并未阻止。
他这边收拾妥当后,就去与对方讲清楚,“晚辈身不由己,去意已决,只得斗胆辜负前辈的好意。”
屋内传来女人的古怪语调:“怎么没喝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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