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民点头道:“就这么办!”
不一会,天色黑了下来,大殿上点起一盏油灯,一名面有菜色的年轻女尼,跌坐佛龛前面,木鱼轻叩,低声做起晚课来。
接着,一名与玉华尼年纪相仿佛的老妇,端着一只茶盘走进厢室,盘内放着一只茶壶两只茶杯,以及两大碗素面,一碟咸菜,和几枚玉米饼。
仙樵称谢接下,老妇则去屋角,摸索着将一盏油灯点亮。
饭后,老妇又送来几束干草,和两条棉被,并在油灯内加了半盏油,慧眼仙樵问道:
“玉华师太呢?”
老妇茫然胜视,原来是个聋子。
慧眼仙樵不擅手势,只好自己出屋向大殿走去。
没隔多久,玉华尼与仙樵同时在殿前出现,仙樵手指佛龛中那座千手观音,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玉华老尼脸露意外之色,似乎颇为惊讶于这名药师竟对禅要亦有如此深厚之涉猎。
接着,尼俗俩人便在殿旁一张经案对面落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苏天民不肯错过机会,掩上前门,卸下后窗,看清室后无人,一个闪身,悄没声息地诉纵而出!
夜半,仙樵伏地静听了片刻,然后传音问道:“查寻的结果如何?”
苏天民轻轻叹了口气道:“一无所获!”
慧眼仙樵道:“正殿后面是什么情形?”
苏天民传音答道:“是一座小院落,两边分别有两间小瓦房,东边两间为师徒两人卧室,西边两间,一为厨房,一为那名聋妇栖息之所;对面则是一道高约十数丈的山壁。”
慧眼仙樵又问道:“那片山壁”
苏天民迅接着道:“晚辈也查看过了,上下前后,毫无异状,晚辈敢保证那片石壁上绝无暗门之类的秘密安置!”
慧眼仙樵喃喃道:“这就怪了……”
苏天民又叹了口气道:“天一亮,就非离开这里不可,假如连这种地方都无迹象可寻,那就真不知道再到哪里去找这捞什子真经了!”
慧眼仙樵毅然道:“明天绝不离开!”
苏天民讶然道:“绝不离开?我们有什么理由可以赖在这里不走?”
慧眼仙樵低声道:“你可以生病!”
第二天,仙樵一早便找去大殿上,向玉华老尼万分歉仄地道:“想不到英年那孩子,昨夜忽然起寒热来,真不晓得,像这种大雪天,这孩子是否能够承受……”
老尼忙说道:“那怎可以?千万使不得。
继续住下去,继续住下去,庵中有的是柴油盐米,多添两口人,也不算什么!”
仙樵感激万分道:“多谢师太了。”
仙樵口里说着,心中暗想:要是这老尼经证实与那部六合真经毫无关系,才真够人惭愧煞呢!
玉华老尼这时又向殿后高声吩咐道:“妙缘,东厢乔小施主大概感了点风寒,你去灶下烧碗姜糖茶,给乔小施主送去,姜要用陈姜,没有芽的。”
仙樵又忙着称谢不已,接着赧笑道:“师太这里,大概从来还没有被人这样打扰过吧?”
玉华老尼道:“出家人全仗十方施主施舍为生,怎能说到打扰二字,不过,本庵由于处地偏僻,每年除了一位公孙老施主来庵查查经,平常时候,很少人来,这点倒是真的。”
慧眼仙樵夫声道:“公孙老施主?”
玉华老尼点头淡淡接下去道:“是的,本庵当年便是由这位老施主捐资兴建,这位老施主每年只来一次,多则日,少则一两日,每次来时,至少要念上百遍金刚经,好像是在年轻时候,为什么灾难许下的心愿。”
仙樵心跳如撞,故意哦了一下,装出好奇似的道:“‘金刚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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