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民出了进德武馆,闪身进入一条僻巷,以最快的动作将自己改成一名中年文士。
他相信卖药老人,如果卖药只是一道幌子,那么,对方对他一定会生浓厚兴趣。
换言之,对方在未证实他已离去之前,将绝不会离开这座清河县城。
可是,事实证明苏天民猜错了!
第二天,苏天民大摇大摆的去到天王庙前,满以为必能于庙前广场上见到那一家;结果呢?白等一个上午!
苏天民不肯死心,下午再去,结果,故我依然!
第三天,苏天民又白守了一天之后,他知道,那一家子百分之百是离开这座城池。
苏天民异常纳罕:一家子是被他吓走的么?不像!
因为,这一家子如果规规矩矩卖药,谁也不会对他们起疑。
事实很明显,那老家伙根本就是有心引人注意。
既然有心引人注意,就不可能是单纯的江湖艺人。
那么这一家子来到清河,原先目的何在?又何以突然偃旗息鼓而去?是敌?是友?
苏天民实在愈想愈糊涂!
对于一个解不开的死结,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搁一边!
第四天,苏天民摒除杂念,就当什么也没有生过,开始再向冀南进。
由馆陶,而南乐,而清丰,而濮阳,最后,苏天民来到那位七星剑蔡允达的故里长垣!
一路风平浪静,苏天民因为得不到效果,亦未再制造任何事件。
每到一地,他都循例打听一下当地近日有无生什么特别事故,没有,立即离去。
到达长垣后,苏天民照例向店家问道:“这儿城中,有没有什么好去处?”
店家偏头想了一阵道:“好去处……是没有……不过,噢,对了,假如公子有兴趣,东街钱大官人家,公子倒不妨去拜访一下。”
苏天民一怔道:“彼此素不相识,拜访何为?”
店家笑道:“公子这就不知道,就因为‘素不相识’,才有‘拜访’资格!”
苏天民茫然道:“这怎么说?”
店家又笑了一下道:“我们这位钱大官人,乃前户部传郎之招嗣,‘名’符其‘姓’,有的是银子,但是,我们本地人却沾不到一点光,他家设有宾馆一座,凡他地路过本城者,无论文武,只要有一技之长,均在接待之列。”
苏天民轻轻哦了一下。
店家笑着接下去说道:“除却文不能握管,武不能张弓之凡夫俗子、到了那里,多少总有点好处,如有真才实学,受到赏识,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更是吃喝花费,包你享用不尽!”
苏天民大感鲜奇,遂笑道:“的确有趣,本公子横竖无甚他事,过去见识一趟也好,若能混到几文,回头一定请您喝一盅!”
从店家那里问得地址和走法,苏天民略整衣履,立即出栈向东街钱府走来。
到了钱府门前,苏天民抬头看去,现这座钱府果然气派不凡。
朱漆高槛,门前两座石狮子,眉额一道御赐金匾,在在都显出这一家曾有过煊赫的功名和声势。
苏天民撩衣跨槛而入,立有两名长农客卿迎将过来。
两人将苏天民领人右厢一座书房,互通姓名,各道景羡苏天民报的当然是假名
寒暄声中,家人献上香茗。
两名客卿因见苏天民谈吐不俗,仪表出众,交谈上句,立即引领苏天民去到由整座前厅辟成之宾馆。
宾馆之内,又是一番气象。
苏天民进入时,馆内已有七八人在座,有穿长衣者,有着劲装者,显然在馆内文武并不分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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