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窈忍不住抬了头,就见男人沉着一张脸,双唇紧抿成一条线。
方舒窈眉心微皱,动?了动?唇:“怎么不说?话?”
男人还是黑着一张脸,全然看不出是身体的情况牵制他说?不出话,倒是颇有些赌气?的意味。
顿了一瞬,方舒窈把笔放下夹在了小册子中间,合上册子动?身在他床榻边坐了下来。
目光透着几分好?笑的无奈,就这?么静静看了他一会?,忽的开口道:“那可有想我?”
除了头一夜他发了高热她守在床边照顾了他一夜后,她便一直忙着改进和研究新?的办法。
她连休息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更别说?来屋子里看他。
卫司渊一听,眸子里登时有了似是委屈的愠怒,皱眉盯着她,哪还憋得住话,情绪有些激动?地拔高了声音:“你?还知道老子想你?呢!
在这?躺着动?弹不得,你?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今日来了,连个正眼都不给我,你?知不知道病患也是需要情绪安抚的!”
卫司渊跟个得不到关爱的孩子似的控诉方舒窈的冷漠,说?完还觉得自己?颇有道理,一点不服输地直盯着她看。
若是换了以往,他自不会?有这?样?憋屈的情绪波动?。
想她了便去找她,见着了便抱她,那张嫣红的小嘴说?不出让人爱听的话,他便直接吻她,探寻里面的美?妙,总归是不会?亏待了自己?的。
可如今,施针后的虚弱令他没有多余的力气?起身,即使恢复了些许,也担心自己?瞎折腾让她劳心劳神的治疗失了效果,更别说?他不敢过多触碰她,唯恐那不留情的瘟疫会?通过不知名的方式感染到她身上。
这?样?的病痛,他宁愿遭受数次,也不愿让她遭受分毫。
或许是人在生病时的脆弱敏感,好?不容易见着人了,方舒窈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他心里哪里受得住。
方舒窈被他那目光给逗笑了,指尖戳了戳他垂落在身侧的臂膀,忍不住笑话他:“你?幼不幼稚,搞得跟我亏待了你?似的。”
可不就是亏待了。
卫司渊冷哼一声,不否认自己?此刻幼稚的情绪,仍是逮着她不放:“那你?可有想我?”
方舒窈脸上一热,自没好?意思说?除了心系此时情况严峻的瘟疫,更有对他患病的担忧,在那屋子里钻研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痛苦难耐的模样?,那似乎成了她莫大?的动?力,更支撑着她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巨大?压力。
默了一瞬,她才?低声开口,算是为了安抚病患情绪坦诚了一次:“想了。”
“那可有担忧我?”
去看他便会?令她分心,但不代表她不担忧他的情况。
轮流伺候他的侍从大?小事都快被她唠叨的吩咐念出茧子来了,足以证明她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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