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一言不发地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他觉得这个男人的脸上似乎有一抹欢喜。
“上帝保佑,你父亲走得可安详?”
“还算安详……”
“别担心了,克莱尔。”
他在抱住迎着他走来的女子后,这才发现不远处正站着维克多和福尔摩斯。
“原来特雷夫已经回来了?”
他扬起嘴角,但很快就礼貌地让他节哀顺变。
接着,他抬头看向更靠近的福尔摩斯,他表情凝重,依然用一种严肃的态度望着他。
但显然,这严肃里有一种警惕的意味。
奥斯维德此刻正抱住克莱尔的手掌,虽然现在,手上已经没有一点红色,但福尔摩斯依然能想象出他满手红色的模样,就仿佛连克莱尔的身上也会留下这样两个红色的手印一样清晰。
“你也来了么,福尔摩斯?”
他的目光终于转向了那位表情阴郁的青年:
“您好。”
福尔摩斯脱下帽子同他打了招呼,但他明明能从他的表情中觉察到什么,“赫德森先生,您刚才去…树林了?”
阴沉的声音在混沌的天空下显得唐突而不安,当福尔摩斯问出口后,赫德森的表情没有一丁点不自然的地方。
相反,灰蒙蒙的天光似乎更好地掩藏住了那种不易察觉的危险:
“方才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影,所以走进那片树林想去确认一下。”
他才刚说完,他的未婚妻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身用一种生气地目光看向福尔摩斯,她红肿的眼睛,在上下浮动的发丝间显出一种令人心痛的情绪:
“你又想说什么?”
连敬称也省去,父亲的去世与这个人奇怪的猜疑,让她愈发不快。
福尔摩斯只是淡淡瞥了克莱尔一眼,他深吸一口气。
他有时会感觉到惋惜,这种情绪不仅仅是出现在眼前,很早之前,他就曾深深感受过这种情绪。
比如他的哥哥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明明有着比自己更为出色的推理能力,却并没有雄心,宁愿在政府单位清闲度日。
不愿卷进事件,甚至连自己的得出答案都不愿去亲自证明一下。
而现在,他似乎也体会到了这种情绪。
克莱尔特雷夫明明有着一般女性所不具备的勇气,却独独沉迷于一个小人,甚至成为了他的未婚妻,这让福尔摩斯感到了一种惋惜:
“赫德森先生,您刚才去了矮栗林那儿对么?”
“……”
赫德森望着他微笑了一下,他弯下腰,在伸手拾起鞋底的一片栗树叶后,他耸耸肩,“是啊,叶子已经证明了我到过那儿。”
“……”
这回轮到福尔摩斯无言,他与奥斯维德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正面交流,这个第一次对话,已让他对这个自己所不屑的家伙升起了一种会很难缠的感觉。
因为自己便是从那片树叶看出了一切。
或许他同自己一样精于演绎法,只是他怀着不同于自己的正直之心,所以他比自己要更为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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