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的父母在集体办的街道小药厂工作,因为药厂效益不佳,已经差不多半年都没有领到工资了,而且安宁的母亲还有慢性肾炎,而安宁还有一个妹妹,去年刚刚考上东吴大学,所以安宁是他们家里的顶梁柱。
日记里曾经提到,因为陈启瑞的原因,安宁拿的是双份工资,可是她参加工作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能拿三百块钱也已经是顶天了,而这每月的三百块,却是她们整个家庭的生活来源,她不想失去这个来源……”
刘玉栋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钱害的……”
魏峰摇了摇头:“但造成这种状况的主要原因,却是我们国家的经济转型。
改革开放十几年了,我们国家的经济已经开始从原来的计划经济向现在的市场经济过渡,但这却是摸着石头过河,不可能一蹴而就,在这过程中国家不可避免地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国有大中型企业上,从而使那些小型的集体和国有企业陷入了生产经营的困境之中。
试想,如果安宁父母所在的药厂运转良好,两个人都能及时的拿到工资,那安宁在面对陈启瑞的诱惑和威胁时肯定更有抵抗力,说不定就会主动向有关单位举报,所以在这一点上,国家也是有责任的……”
廖正东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少年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了。
魏峰思考问题的角度不仅仅是独特,甚至可以说是深远,眼界之高几乎可以让在座的这些成年人都为之汗颜,他的论点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放到那个时间段却不能这样去说,也许正是因为他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的原因,在座的其他人才没有从政治层面去考虑这个问题。
看到廖正东只是默默听着却不表态,魏峰有点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道:“廖伯伯,其实安宁对本案是有功的,她只是在最后时刻才放弃了自己固守的准则,即便是在准备妥协的时候,她也还是希望能有人现并阻止这件事生的,因此才会把录音带混进李义的磁带里。
生活中那么多身居高位的大男人都在重重诱惑和压力下背弃了自己原来的追求和信仰,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小女子,能够这样做真的很不容易。
如果不是她把录音混在磁带里,我怎么可能听到这段录音?又怎么可能由此揭穿这件案子的真相?说实在的,只要当时她心狠一点,毁掉这录音和日记,那这个真相很可能会被永久的湮没。
刘叔叔,不知你们想过没有,作为家中顶梁柱的安宁被判入狱会带给这个家庭什么样的打击?如果日后让那些和安宁一样正在内心挣扎摇摆不定的人知道我们这件案子是因为安宁提供的两样证据才获得重大突破,而提供证据的人却没有得到宽大处理的话,他们又会怎么选择……”
“好了好了,什么时候变话唠了?”
廖正东抬起左手轻轻向桌上压了压,微笑道:“要单独会面说服她主动交待问题可以,但不能给她什么承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行为负责。
但是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你刘叔叔他们一个个办案经验丰富,当然会对这些具体情况视而不见。”
看到廖正东表了态,刘玉栋急忙接着道:“其情可悯,其责难辞。
安宁如能主动交待问题,协助我们尽早破获案子,你说的事情,我们会给予充分的考虑,毕竟她在客观上,预先防止了这起冤假错案的生。”
“廖伯伯你同意了?”
魏峰闻言脸上喜色溢于言表:“那我先在这里替安宁姐谢谢给位叔叔伯伯了……”
ps:今天要弄合约,下午就没时间码字了,只有这一章,请大家谅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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