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k-kut-teh有自己的秘方呢,煮的时候要放当归、枸杞、玉竹、党参、桂皮、牛七、熟地、甘草、八角、茴香、桂香、丁香、大蒜还有本地特产的胡椒,哦,对了,这次借你的光,bak-kut-teh把他珍藏的一小节西洋参也贡献了出来,咱们现在过去正好享用熬煮多时的浓汤,就连猪肉都熬得酥酥的,入口即化,带着本地的气息。”
盖尔注意到许文博的眼神瞄向了小路两边的稻田,正要跟许文博继续介绍,就被路边正在劳作的人们发现了,闽南语虽然许文博听不太懂但是猜也能猜得到,因为路边农田里劳作的无论男女老少,看到盖尔都笑得露出了白牙。
而盖尔也笑的更加开心,也更加真心了。
如果不是作为类似阶下囚的角色来到这里,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许文博不得不说这是一副值得画成油画纪念的画面,或者是通过摄影师的角度来记录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单纯的美好。
从许文博的角度望过去,朝阳燃烧的天空是嫩黄色的,远方地平线正是天海交界处,蓝色的海水与天空渐渐融为一体,近处触目所及都是嫩绿色,被精心照顾的稻谷一片接一片的舒展着身体,随着偶尔的微风尽情享受早上难得的舒适温度和天气。
当地人虽然长得大多数像开船的老人一样经过长时间的日晒肤色都是深小麦色,更映衬的笑开口的白牙明晃晃的灿烂。
如果不是这些人或者是缺一只手,或者是瘸着脚,还有的是残疾在脸上,这将是一副多么适合刊登在国家地理杂志上面的充满了人文力量的感染力的大片场景啊。
就连现在这些人种植的作物也是东南亚常见的水稻,而不是跟秃鹫有关的罂粟,这里真的是秃鹫的老巢吗?
“许博士,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我的住所了。
这里的条件比较艰苦,就辛苦您先忍耐一下。”
好不容易又是摸头,又是抱抱举高高才让围着的小孩子们像开心的小麻雀一样安静下来,盖尔的手上还抱着一个看上去也就是一两岁大的孩子招呼许文博。
许文博平时看上去冷淡不好接近,总是有一种社会精英不接地气的光环,但是本身底子过硬,就算经过这么混乱的一个晚上又在船上窝了半宿,袖口和前胸还沾着杜炘的血迹,但是无论是被盖尔抱着的还是围着他转的孩子,都瞪着大大的眼睛毫无顾忌的打量着这个闯进来的陌生人。
如果是杜炘那种撩猫逗狗让小动物们不由自主的就围上来的性子,估计会先做个鬼脸吓唬他们一下,再抱着举高或者做些什么,这些小孩应该就会不由自主的发出愉快的笑声。
许文博不由自主的想着那个被自己捅了一刀的人。
虽然小孩子们无法解读许文博眼中掩藏着的复杂的想法,但是这些孩子更加敏感,被盖尔抱着的小孩更是把自己的头藏在了盖尔的脖颈儿处。
盖尔似乎什么都没有感受到,而且还是个哄孩子的高手,声音温柔的他没说上几句话就让孩子们的气氛又热烈了起来。
让许文博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一直像个变态杀人狂的仲明似乎再孩子们中也很有人气。
虽然只是在孩子们叽叽喳喳的问题中偶尔回个嗯,但是手上却牵着两个孩子一小步一小步的适应着他们的步伐。
也许是因为已经来到了他们的大本营,仲明也不像之前那么的充满了攻击性,现在是许文博一个人走在了他们后面,似乎也不怕许文博想要跑。
走了一小会,远处就看到了一座掩映在东南亚热带植物丛中的二层小楼。
小楼看上去非常朴素,都是木头材质的,一楼其实就是几根柱子撑起来的大厅,也没有什么门窗,被周围茂密的植物遮挡着。
二楼倒是规矩的修了几间屋子。
绕过一片植物,盖尔和仲明带着一群小孩冲进了大厅,许文博随后跟着绕了进来。
盖尔忙着安排孩子们洗手然后到长桌边一个挨一个做好,仲明则站在水龙头边给孩子们擦手,不断的还有孩子进来,没人招呼许文博,许文博也不着急,走到了一个不会影响孩子们的角落,靠着柱子,许文博打量着环境。
整个木屋不大也不小,整个大厅看上去有个100平米的样子,最边上靠近植物的角落是厨房,一个传统的炉灶冒着白烟和火光,上面一口大锅时不时翻腾着褐色的汤汁,看背影是个厨师的胖子不时的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一边还手脚麻利的用长柄的大汤勺盛出来一碗又一碗的肉骨茶,摆完一个托盘后有一个稍微大一点但看上去也就是五六岁的孩子拿走分给排排坐好的孩子们。
孩子们做的地方就是一个摆在厨房后面的大长桌,看上去能够容纳40人的样子,不过现在只坐了20多个孩子,并没有坐满。
许文博的右手边则是一个看上去很简陋的学堂,有一块儿看上去不知道用了多久的黑板,还有就是各种木头桩做的椅子,黑板上还写着简单的算术。
最靠边上还有一个小型的篮球场。
一个已经多处破损但看上去还有些弹性的篮球上面还能看到nike的标志,两边的篮筐甚至都是草编的。
他们走过来的这面虽然有植物的遮挡,但是却没有门。
但是相对的另外一面,许文博打量着探出木屋周围植物的围墙,砖头混合着水泥,上面还有电网。
这堵墙出现在这里的突兀又自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忙忘了的盖尔来到了许文博的身边。
“拿着这个,去洗一下吧。
虽然比不上w酒店的按摩浴缸,但是会舒服些。
等你出来正好这群小家伙们也能吃完了,我们正好可以边吃边聊。”
盖尔手指着的地方是在篮球场角落的一个围起来的小空间。
许文博就着一桶水和毛巾简单的完成了洗澡的任务,出来穿着的就是老头衫和棉布大裤衩,至于价格昂贵的晚礼服自然排不上什么用场。
孩子们都不在,整个大厅自然显得空旷起来。
盖尔坐在长桌的一边,面前也是简单的放着孩子们吃的一样的两碗肉骨茶和椰浆饭,而仲明坐在他旁边,面前什么也没有,回复了晚上那种怪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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