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轻笑一声:“告诉他‘萧钰不见,回去吧!
’”
卫士犹豫道:“崖主您不是同意少主不……”
话至一半便被离渊投来的目光憋了回去。
夜半深更,本就死寂的巫源崖上此刻更是在夜色的笼罩下宛若忘地狱一般毫无生气。
虽说这建筑皆为恢弘气派却因依着山势而建或隐于壁或现于崖,总有着令人不寒而栗诡谲之感而有别于敬畏肃穆之情。
容汐白日里被拒于崖下,只好乘着夜色之下悄悄潜上崖谷,行这私闯他人府邸非光明正大之事。
只是本就第一次造访,又因深夜方向难辨,而这的建筑皆不同于剑灵阁的明亮之色都暗沉的很,如今就像是藏在黑暗中的炼狱,稍有不慎便会被拽入其中被其吞并,在这样偌大之地要找到萧钰所在之处还得避着暗卫实在令人头疼。
窗柩之前,离渊负手而立,明月高悬倒映的离渊的影子略显孤寂,今日竟是个月圆之日啊,银月如盘,月满人归……“来了?”
“已经登上崖谷了。”
离渊望向圆月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凄凉让人更愿意相信是这月光洒下不小心映在眼底的吧,转瞬又被深不见底的阴郁覆盖,薄唇轻启:“即是来了,便先好生招待着。”
“是!”
乘着夜色与草丛的掩盖一偷偷解手的小侍从恰与躲避巡视的容汐撞上,两人皆是一惊,一个未料到这廊后草丛间竟还会有人在,一个则未曾想躲在草间偷偷解个手还能遇上旁人。
好在容汐反应更快在小侍从还未惊出声就一个箭步上前点了其哑穴,扣了手腕。
这小侍从依旧呜呜呜的扭着,容汐怕招引来人,将他拖到草丛更暗处低语道:“别担心我不会伤你,我只问你一事,你……”
不料手中的人一刻也不停强行挣扎着手腕想要逃脱,容汐蹙眉望向他,却顺着他的视线一路向下,顿时大囧忙松了手。
那小厮双手得了空赶忙提了裤子系好一脸哀怨的看着眼前的人。
就着月色打量一番,这偷窥自己解手的人,生的倒是如玉一般,此刻双颊有些绯红,只是好像面生得很从来没见过,看打扮也不像是这崖中的人。
容汐见他将裤子系好也未见逃跑心下倒是舒了口气,悄声道:“我无意伤你,只想向你打听一事,你如实告诉我,我便放你走。”
小侍从闻言倒也听话的点了点头,容汐上前解了其哑穴问道:“你可知萧钰住在何处?”
“萧钰?萧钰……崖里没这号人吧,嘿嘿我也是刚来的,许是有,我也不大清楚。”
容汐见他年纪也不大,容貌略显稚嫩,服饰也与之前见过的崖里的暗卫不同,应是不像说谎的,复又道:“或许在这也有了别的名字吧,如今应是这巫源崖主的义子,你可知道?”
小侍从闻言恍然大悟:“原来是少主啊!
你要见少主?少主基本不在住处的,常常在外练功,今日也是,只是具体在哪我就不知道了,因为老换地儿。”
语毕见容汐面带失望之色,好奇的凑上来道:“你是谁?你竟然能偷溜进巫源崖啊,找我们家少主做什么呀?你……”
“得罪了。”
容汐将小侍从击晕,把他扶倒,在嘴里塞了团布,又用绳子绑好才离去。
刚过了个转弯却又顿住,自己也是心急,萧钰的住处还没问来就将人打晕了,即便现在人不在房中在那等着也总能等到的,想至此处又折回草间,一回头却见一身形酷似萧钰的少年快速转入墙后,容汐未加多想便跟了上去。
墙后是一间屋子,说是屋子又更像是崖洞,大门紧闭,匾额隐于黑暗之中,就着阶下两边幽幽的坛火依稀可见“無盡閣”
三字。
那身影消失的太快,也未见是否进了里头,贸然进去恐怕打草惊蛇,只是如今本就如那无头蝇般四处乱寻,既是有一丝希望也不该放过的。
摸黑进了屋子才发现里面当真是别有洞天,靠近洞门之处竟有两方河池,之所以谓之“河”
只因它是由外而入内,是两方活水,就是太黑看不清水中是否有活物、深浅如何。
顺着中间的河道往里走有几方台阶,登上之后四下平坦无阔偶有银光忽闪于两旁,就近才看清是排列整齐的兵器,剑戟刀枪锐利无比,虽是银白无瑕却隐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如此看来脚下的地儿像是一校对场、训练台,难道萧钰平日就是在这练功的?可此刻怎么不见他?这的确是萧钰曾训练的地方,只是容汐不知这些此刻看着光鲜无比温顺无害的兵器近乎一半皆曾堪堪划过萧钰的颈边,刺过离心脏几寸的地方。
这些另人作呕的血腥气其中又混杂了多少萧钰身上的血,多少因为了活下去而用此刀刃夺走的人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