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蓝锦年下意识地否认,“绝不可能,不可能,或许沈静也做针线,或许还有别人做针线,或许,或许……”
强烈的不安让素来傲慢的他几近崩溃,他站在荆棘做成的牢笼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哀求着问牢笼内的萧子瑜,“你弄错了吧?或许是别人,比如那个苏琴儿,她出身贫寒,也会绣花……”
萧子瑜不忍地打断了他的祈求:“苏师姐的法器是琵琶,常年累月的练琴,她手上的茧子,是不同的。
我出身穷乡僻远地方,身边的女人都要自己动手做针线活,萧大叔的媳fu是绣娘,我看过她手上的茧子……”
“不是,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蓝锦年反反复复地拒绝,他不愿再听见任何声音。
“这样的魔女混进天门宗,花浅杀陈铭的事情就好理解了,她要杀的确实不是陈师兄,而是你。
不管她再怎么伪装,你毕竟是蓝锦儿的亲哥哥,是最熟悉蓝锦儿的人,她担心露了破绽,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你杀死,顺便嫁祸给花浅,我想浅浅应该早现了蓝锦儿的不对劲,暗暗观察,只是没找到证据,她杀了你,除掉浅浅,正是一石二鸟之计。”
“别说了,别说了。”
“动乱之夜,我想我见到的锦儿师姐是真的,见到的花浅却是假的。
离开观棋亭到蚀月魔放出的这段时间,是她们jiao换的时候,蚀月魔的举动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毁灭痕迹。”
“不。”
“所以,死在动乱之夜的,不是沈静师姐,而是……”
“不。”
蓝锦年连连后退。
不管如何拒绝,萧子瑜的每个字都穿透空气,刺入脑海中,顽强地让他面对真相。
他无法从中找到任何辩驳的空隙。
他带着最后的希望,请求“蓝锦儿”
:“让你的蝶梦出来给我看看。”
“蓝锦儿”
笑嘻嘻地往旁边退了半步:“哥哥,蝶梦死了。”
蓝锦年瞬间什么都懂了。
蓝锦儿,他唯一的宝贝妹妹,活泼爱笑,善良美丽。
她才十六岁,刚长出的花蕾尚未等到绽放的时刻。
她是那么的爱漂亮,怎能接受自己死后化作如此容貌。
她不太喜欢灵修,更喜欢做女红和照顾小孩子,她说要嫁个好男人,做个快乐的妻子,给丈夫和孩子做很多漂亮的衣服,等老了后,她要做个快乐的老太太,给孙子做很多漂亮的衣服。
他曾嘲笑锦儿的梦想是如此渺小,无聊,不起眼,没志气。
可是,她连这样渺小的梦想的第一步都没有实现。
这样的现实,蓝锦年无法承受。
“不是这样的!
锦儿,我的妹妹,不是——”
他最心爱的妹妹,已经死去。
他不敢想象蓝锦儿被害的时候,是多么的凄凉绝望,是多么的求助无门,甚至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不敢想象这些日子里,杀害他妹妹的凶手,每天都挂着甜腻腻的笑容,亲热地叫他“哥哥”
,面对质疑,他还在心疼她,想方设法地保护她。
虚幻的幸福被扯下,真相竟是如此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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