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既然如此,我就先离开了。”
萧瑾甡将北岩安没说出口的话补全。
北岩安短暂错愕,回:“哦……那也好。”
药汤放在桌上,北岩安的心思却瞟向很远很远。
他都忘了他有多久没有再喝过药了,好像是九年前?或者是八年前?
他确实生过一场大病,一箭穿心,幸好他的心比旁人的偏了一寸,他这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他在北辰王府养病也不假,只是他是养了两年,而不是十年。
那两年,多苦的药他都像是喝水一般灌下,他感觉不到药的苦,因为那时,他浑身都疼的令他恨不得去死。
病好以后,但凡有点颜色的水,他都不会碰,北岩安想起那时的自己,明明是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在北辰王府的那些年,他从不曾忘记,也从不敢忘记,而自从来到这个南方小城,他已经好久都没在想起过那时的过往,如今,北辰王府里的一切,竟然都有些陌生。
这会是个好事吗?北岩安不知道。
他的目光落在她亲手熬得药上,浓稠的、苦涩的、不用喝,只要闻一闻,他就知道这副药是什么味道,然而,他却犹犹豫豫,即便她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他却不舍得将这碗药倒掉。
真是奇了怪了,再名贵的药,他倒起来眼都不眨一下。
今日为了骗她,他还忍着呕,当着小厮的面生生干了一碗姜茶。
北岩安啊北岩安,你是从何时起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他扯了扯嘴角,盯着面前的药,看着那里映出的模糊影子,呆。
——吱呀一声。
萧瑾甡稳了稳气息,不那么喘了以后,她才再一次走进了北岩安的家。
北岩安隔着窗看着再次出现在自家门口的她,心跳不妨的加快了,她怎么又回来了?是担心他么?北岩安想。
他将手里的药碗放下,从卧房走了出去……
“大哥!”
萧瑾甡眼里含光,笑着喊道。
“顾贤弟你……”
北岩安看向她来不及整理的丝,和不那么平整的衣襟下摆。
萧瑾甡挠了挠耳后的头,她将刚从锣鼓街买来的糖葫芦从身后拿出来,状似爽朗地说:“大哥,这个你拿着,以前……我妹……她一吃药就会和我要糖葫芦吃,我每次都会给她买的,这就是……顺手,对!
就是顺手。
大哥您千万别嫌弃,这玩意酸酸甜甜的,其实也挺好吃,重点是吃完嘴里就不苦了!
呵呵……”
萧瑾甡将糖葫芦塞进北岩安手里,北岩安直勾勾地盯着萧瑾甡,一时,两人皆无话。
北岩安无需刻意,就能闻到手里的糖葫芦酸甜的香气,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好一会儿后,他才将视线移到萧瑾甡微红的脸颊上,他看向萧瑾甡,盯着她那双水盈盈亮晶晶的脸,说:“多谢了、顾贤弟。”
“谢什么?咱们都是兄弟不是!
而且……我就是买习惯了条件反射,大哥不觉得我像个孩子就好、就好。”
怎么会呢?北岩安想。
萧瑾甡摆了摆手,她捋了捋耳旁的头,略有些不自然地说:“那大哥你歇着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啦。”
“嗯……好、贤弟、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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