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这会儿也顾不上多想。
上了车,我直接对张安德说:“我想请您去帮忙主持一件丧事。”
张安德立刻说:“应该的,我欠你的。”
“欠我?”
我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双目低垂,正襟危坐在后座上,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我没再多说,心急火燎的带着他到了张喜家。
一进灵堂,张安德就变了脸色,厉声问:“这是谁主事的?怎么会把遗体停在红棺材里?”
张喜的舅舅说:“这棺材本来是张喜的奶奶给自己准备的寿材,老人家没用上,我就做主给张喜用了。”
“胡闹!”
张安德大步走到棺材前,只往里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黑,灵堂里灯火暗的缘故,我竟然觉得他的脸黑的有点吓人,我怎么感觉,他和之前长得有点不一样啊?
张安德又仔细看了看尸体,对我说:“赶紧去东南角点三支香,再烧些纸钱元宝,越多月好。”
我不敢怠慢,急着和孙禄拿着香和纸钱来到墙角。
孙禄掏出打火机,点了半天,那香却怎么都点不着。
张安德说:“喊着老人家的名字,说对不起。”
我问孙禄,张喜的奶奶叫什么。
接过香和打火机,一边点一边低声念叨:“张奶奶,我们是张喜的同学,您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我们都很难过。
之前没人问事,喜子才占用了您的老房寿材,您老大人有大量,当是疼孙子,别怪他了吧。”
我就这么一遍一遍的喊着张喜奶奶的名字,点了七八次,终于把香点着了。
我松了口气,赶紧让孙禄烧纸。
就在我和孙禄大把烧纸钱的时候,张安德居然把灵堂的门关上了。
孙禄一边烧纸,边回头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小声说:“你从哪儿找的这问事的?还挺正式,居然还穿唐装。”
我心里一动,忙回头看向张安德。
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刚才急急慌慌的没注意,这会儿才看清,张安德居然穿了一身绣着大福寿的蓝缎子衣服。
那居然是一身寿衣!
再看他脚下,白袜子,千层底布鞋…地上竟没有他的影子。
这张安德不是人,是鬼!
我一下子慌了,赶忙起身,下意识的去拿自己的包。
就在这时,灵堂里忽然卷起了一阵阴风。
火盆里的纸灰全都被卷了起来,在灵堂里打着旋的飞。
再看张安德,居然不见了!
“啊!”
张喜的舅妈尖叫起来。
张喜的舅舅也是吓得走了音:“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的人呢?”
不好,让那老东西给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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