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黎放声大笑,&ldo;我就知道你一直恨我,用不着拿这话来堵我。
去问问你爸爸,他一向把公司财务交给谁在管?你妈那点儿可怜巴巴的用心,我根本没放在眼里,你爸爸这把年纪,去她那里,总好过在外面胡混,所以我也懒得弄得大家难堪。
不过,我的好意一向只留给知趣的人。
张毅这件事,当天在办公室里听他讲蠢话的,只有这么几个人,如果你做不到知趣,息事宁人,那以后我们走着瞧。
&rdo;司凌云回到办公室自己的位置坐下,已经气得手脚冰凉。
她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白婷婷突然又打来电话,&ldo;警方给你打电话没有?&rdo;她烦躁地说:&ldo;没有。
你们侯主任要我去主动投案自首吗?&rdo;&ldo;我不是这意思,不过我刚看到有人在网上发帖指控你,措辞十分强硬。
看那个口气,我猜是韩律师的女友干的。
&rdo;她登陆白婷婷告诉的几个网址一看,发现包括财经政法大学校内网的多个bbs都发了内容相同的帖子,指名道姓地说某集团老板的女儿司某某飞扬跋扈,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动用黑社会势力打伤了&ldo;挺身而出,为弱势群体讨薪&rdo;的韩启明律师。
帖子的指控来得直截了当,字字诛心,称得上刻毒,还配上了韩启明血淋淋的照片,下面是她与韩启明过去拍的一张合照,她表情冷漠、心不在焉,摆在一起的反差效果十分触目。
她的第一反应与白婷婷相同,这只可能是葛倩如干的。
她想,有些话不说,不过是良心与现实、情势作战做出不得已的妥协,而背上这种黑锅就是另一回事了。
&ldo;白律师,我可以告她诽谤吗?&rdo;&ldo;她不是实名发帖,这种名誉权官司打起来,中间取证有一定困难。
&rdo;&ldo;所以我只能忍了?&rdo;&ldo;那倒不用,你马上来公安局跟侯律师和我碰头,我们向警方报案,正好避免被动。
备案以后,我也好马上要求网站删掉这些帖子。
&rdo;她机械地答应,拎着皮包下楼。
晴朗的下午,炽烈的阳光将整个城市都烤得热烘烘的,暑气逼人而来,她的车内温度更是高得惊人。
她发动车子以后,开启空调,却只觉得整个人疲惫不堪,好象踩油门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想,各种挑战她忍耐极限的状况层出不穷,要在这个环境里保持冷静实在太困难了。
侯律师在司法界打滚几十年,人脉颇广,没用太长时间,已经带着司凌云、白婷婷到相关部门报案,做好笔录。
从公安局出来,侯律师与白婷婷回所里去与几个网站交涉删帖,司凌云打算去看看韩启明,当然,她也知道警方还在调查之中,她现在去也许并不明智,但她到底放心不下。
她到了医院,先去旁边商店买适合探视病人的礼物。
她正在挑选,只听旁边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不耐烦地说:&ldo;好了,别买这些花哨的东西。
&rdo;她抬头一看,曲恒正站在柜台前,旁边一个身材瘦高、留着一头及腰长发,穿着白色背心蓝色牛仔短裤的女孩子笑咪咪地回敬他,&ldo;这是我的心意,你别管。
&rdo;曲恒一转头,也看到了司凌云,&ldo;你怎么在这里?&rdo;&ldo;我买点儿东西看一个受伤的朋友。
你呢?&rdo;那女孩子看上去只二十一、二岁,十分慡朗,抢先说道:&ldo;我们来看他妈妈。
嗨,你好,我叫可可。
&rdo;司凌云清楚记得,昨天曾在曲恒接电话时听到他叫这个名字,&ldo;你好,我是司凌云。
&rdo;她问曲恒,&ldo;你妈妈住院了吗?现在怎么样了?&rdo;&ldo;她病了很长时间,已经快好了。
&rdo;曲恒看上去并不想谈这个话题,对那女孩子说,&ldo;挑好了没有?&rdo;&ldo;就这些吧。
老板结帐。
&rdo;曲恒掏出钱包付了帐,那女孩子娇嗔地瞪他,&ldo;喂,你这个人老是这么大男子主义,自说自话的。
&rdo;可是显然这不算一个责备,她刚要去拎那堆东西,曲恒已经先一步拿了起来,她对司凌云挥一挥手,&ldo;再见,我们先走了。
&rdo;司凌云买了鲜花、果篮和各式补品,提得满满一手走进医院,可进到住院部大厅内,满载病人与探视者的电梯在她面前上上下下,她却迟疑了。
该怎么面对韩启明和守在他旁边的葛倩如?她能做的解释无非就是她没有参与此事,然而她是知情人,就算对着警方可以隐瞒这一事实,对着曾经是她男友的受害人,她又怎么能厚起脸皮装做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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