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推,门却径自打开了。
“有人吗?”
吴亘迟疑了一下抬脚迈入门中,刚一进去,怪叫一声,却又跳了出来。
吴亘神色凝重,提刀四下打量。
屋中坐着两名老者,一翁一妪,脸上俱是带着诡异笑意,头却歪在一旁,身上泛起尸斑,俨然已死去多时。
小心走到二人身前,仔细察看,身上并没有任何外伤。
二人年岁均已不小,头发花白,牙齿皆无。
若说是因病而毙,那也不能两人同死。
若是为人所害,那凶手为何又将死者摆出如此古怪姿势。
查看了半天,吴亘一头雾水,转身退了出来,去寻乡间里长,毕竟死人这种事情,可不归校尉府管。
一路打听,终于在一处田间找到了正在劳作的里长。
出示了自己校尉府腰牌后,里长忙不迭从田中爬了上来。
这是一个业已花甲的老者,裤腿高绾,骨瘦如柴,颤颤巍巍给吴亘躬身施礼。
“大人,不知寻小老儿何事?”
里长始终没有敢抬起头,神色惊惶的揣摩着在自己眼里可谓大官的少年。
吴亘将在村头的发现告知了里长,本以为对方会有所惊讶,没曾想对方却是一副习起为常的样子。
“大人,您也不必在意,这些天了,多有此类事情发生。
丧身之人都是孤寡鳏病,死了倒是件好事,不用再活在世上煎熬。
呆会收完田,我就带几个人用席子卷巴卷巴埋了。
死了好啊,下辈子做个猪牛,也比做个庶人强些。
老头子我实在是家中还有牵挂,要不倒是想随他们而去,早死早了。”
里长面色愁苦,一副生死看透的模样。
吴亘无语,想了想方开口道:“老丈,难不成这种情况还不是孤例,为何不报官哪。”
“报官又有何用,县里倒是来人了,仵作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缘由。
只能草草了事。
苦的是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还要帮着收尸,这田赋还得照交。”
老头唉声叹气。
吴亘从小生活在山寨,寨子里很多人是庶人出身,耳闻庶人艰难,却没想到艰难到如此程度。
叹了口气,吴亘只得摸出一块碎银子,“死者为大,这些钱拿去,不妨打副薄棺材,将那二人葬了,也算入土为安。”
里长赶紧缩手,“使不得,使不得,大人一片好心我知道,只不过如是这家有了棺材,那他人家呢,乡民岂不是会责怪小老儿偏心。”
吴亘只得无奈将银子收回,“老丈,我这坐骑伤了腿,附近可有什么馆驿。”
“翻过那座山,倒是有一个驿站,大人可在那里换马。”
老头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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