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那后来呢。
俺跟上那女的到了广州,她好像是在等人,有时候一个人出去,有时候还带上俺,俺们住到了大酒店,俺问那个女的,她说,一直有人幕后操纵着,而操纵的是邦爷,俺寻思了,八成就是这个邦爷吧,那女的还说,邦爷的货让大胡子吃了,邦爷才让她来的,大胡子以前也是跟邦爷的,这一次抢了邦爷的货,杀了邦爷的人,俺听了半天,有些地方没听懂。
大叔,今天我们谈到此为止,千万不要告诉另外人,有情况的话及时跟我们警方联系。
啊,看他的表情,俺看出来,案子小不了,说不定是个大案子,可那帮亡命之徒不会真的找上门来吧,俺上车的时候,还特意留心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个戴黑眼镜的,看见没有,俺才上了车,一定不会有事的
俺自己给自己壮胆,别怕别怕,怕啥呢。
好些日子没去养猪场啦,今天反正也没事,溜溜达达,来到养猪场。
毛蛋和春柳就住在场里,忙活着,爹来了,叔来了。
春柳,你叫俺啥呀。
叫你干爹呗。
春柳,等忙完这阵子,地种上了,就给你们俩完婚,咋样,到时候,咱可真是一家人啦,往后叫俺,直接叫爹啦。
春柳一下子羞得脸红扑扑的,扭过身子。
俺对毛蛋说,蛋,好好对人家呀,春柳是个苦孩子呀,你可不能欺负人家,要不然,别怪你爹不认你这个儿。
爹,交货的日期是不是快到了。
是啊,快到了,咱的猪也快出栏了。
爹,咱这一单子下来,能挣多少呀。
俺没想到,儿子今天是咋了,他咋不知道挣多少钱,是赔是挣呀,咋问起俺来,俺才是吃粮不管闲事的,家务秀芹说了算,养猪场儿子说了算,好像就是没有一个俺该待的地方。
蛋,你个龟儿子,又想啥呢,说,快点说,不然,俺可就不听了。
爹,别这样吗,是这样的,咱养猪,其他人家跟着也养,外面的人都把钱攥了,咱才来挣,爹,俺还年轻,不想一辈子当猪倌,俺和春柳合计好了,等暖和了,也出去打工。
甚,要是换到以前,俺立马给他来个五指山,打你个不懂事的,可俺出了趟门,眼里看到,俺的想法变了,娃在自己跟前,再怎么做也是娃,不去经历,他永远是个娃,俺宠他惯他,可不能跟他一辈子吧,到头来还得自己奋斗,有这样想法的娃,当爹的能不高兴吗。
既然,你们翅膀也硬了,该出去打拼了。
爹,俺想让你做做俺娘的工作。
啊,原来你是让你爹当说客呀,行行行。
爹,你真好。
去一边吧,少拿你爹开心。
父子又说了几句话,俺看天也不早了,打算转悠回去。
以前的养猪场只有俺们一家,现在有好多家,家家都挨着,互相照应着,这家是这,那家是那,人就这么走着走着,来到老地主家的。
咦,这么晚了,老地主咋还没起呢,会不会老地主又跟谁鬼混了,忘记了起床,可你是知道的,北方的冬天可不一样,尤其是冬春交替的时候,昼夜温差大,所以很多人家都生了炉子,用来取暖,家家户户都差不多。
这也跟当地的气候有关系,气候暖和的时候,炉子灭的早,气候冷的时候,炉子灭的晚。
老地主是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俺猜他肯定灭了炉子,还是那几个字,没有想到的是,老地主没有灭火,不但没灭,反而让熏死了。
俺进来的时候,还觉得屋子挺呛,不想,还真是,老地主,铁匠铺唯一一个光棍没了,没了,没了,死了,一个时代结束了,而新的时代开始了,铁匠铺再不也不是铁匠铺啦,不是铁匠铺,是啥,是啥,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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