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甚至还说起了苏泛十五六岁时一起去清迈夜市玩的情景,那是苏湛和苏泛十年分别并没有的记忆。
果然,他就知道,苏泛这家伙执拗得很,看来气还没消。
严从嘉自然知道大少这是打算晾凉二少,但自从他和苏泛年岁渐长,已经很少能这么平常悠哉地说说话,因此也非常配合。
苏湛先是靠在一旁听着,好不容易和苏泛不痛不痒地说上两句话,又被严从嘉抢了话题。
后来索性眼皮子一闭,让他们俩人痛快地聊,一仰头准备闭目养神能睡着就睡着,眼不见心为净。
苏湛的大少爷脾气也上来了‐‐都把我当透明人,我还懒得理你们呢!
说是闭目养神实则那眉毛皱出了一个川字,长长卷卷的睫毛相当不耐烦地时不时动一下,一直注意弟弟动静的哥哥含着笑意,表示,现在他更满意了。
车子一停,苏湛假装睡醒的样子揉了下脸,心想这下好了可以摆脱严从嘉好好说苏泛说道说道了,某人看着苏泛态度亲和但显然不亲密的样子,只当苏泛还是认为自己和穆天璋关系不一般,好吧,谁家出了个喜欢男人的弟弟,当哥哥的都会不高兴。
哪里想到苏泛却是直接带了严从嘉去苏家的小餐厅里吃饭,苏湛磨磨唧唧地蹭到二楼,又心有不甘地从楼上蹭下来,几次从小餐厅门口路过,只看到苏泛侧着脸,俊朗的眉目氤氲着笑意听着严从嘉在说些什么。
当然中间还见到苏泛给严从嘉夹菜五次,嘴角的弧度增大笑出声来三次,而严从嘉则是抛掉平时见到他时木材板一样的脸,笑得眉眼弯弯,牙齿雪白。
好一副相谈甚好的景象。
一直没把严从嘉当回事的苏湛当下就想起小时候他们三个在一起时,这小子整天跟在苏泛身边,拽着苏泛的衣角叫哥哥的小样儿,又想起刚刚在车里时他被俩人撇到一边只能假装闭目养神的气愤……他知道苏泛待他很不错,但是没想到苏泛对严从嘉也不赖,他离开的这十年,看苏泛的态度俨然是将他当弟弟了。
后知后觉的某人一想到这点,心下立马就不爽了。
日子依旧是过得如流水潺潺,这里虽比不上自己呆过的台湾和美国来得发达繁华,苏湛还是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父母健在,兄长疼爱,他还是那个被人捧在手里的苏二少。
整个缅北,谁不知道苏大少最为疼爱的就是他在美国读书放暑假回来的弟弟?苏湛经历了一世早知道分寸进退,对于这些西面八方汹涌而来的阿谀奉承,采取的是油盐不进的态度,众人只当苏二少难啃;也有的背后议论苏家二少爷是个没用的软骨头,只知道躲在苏大少的羽翼之下,是个无野心无志向的二世祖,平白让个私生子哥哥掌了权势。
他上一世会受这些流言的挑拨,还记得自己某次同狐朋狗友们喝酒时听了几个损友的怂恿,甚至还跑到苏泛面前质问他是否有取而代之的狼子野心?想起来便觉得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幼稚可爱。
而现在呢,他可以和苏泛敞开了天窗无话不谈,甚至相当随意地聊起各种流言。
只除了一样隐秘的不为人知的烦恼。
那日苏泛从军部回来,身上穿着的黄皮子军装还没脱,径直上了二楼的休息室,果然就见他的宝贝弟弟正围着一条薄薄的小毯子在大沙发上睡得正香,电视还开着,显然是边看边睡着了。
而且,还很不听话地开足了冷气。
苏泛原是看这苏湛睡得七昏八素的,毯子不大,只够盖半个身体,这小子睡觉还很不老实,小摊子被睡得往脖子上堆着,露出个白皙的面颊,一头黑发终于又长出了半根手指长,像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显然是个无忧无虑的样子。
苏泛看得是一阵柔软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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