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就跟程阁老这样说的。”
周夫人放下账册,有些不解了,“那你过来见我,是——”
周益安走到母亲跟前,“昨夜,我去他病榻前看了看,他跟我说了一些事,一些您年轻时候的事。”
他,指的是周国公。
“哦。”
周夫人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娘……”
周益安握住了她的手,“您,后悔过么?”
母亲嫁的是那样的一个人,生下来的儿女,又都是不长脑子的糊涂鬼,“后悔有我这样的儿子么?”
“怎么会。”
周夫人抬起手来,迟疑片刻,捧住了儿子的面容,“要说后悔,只是后悔到如今才醒过神来,才想尽力帮你过得踏实一些。”
“娘……”
猝不及防的,周益安落了泪。
他想问母亲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是如何独自消受那份终生的遗憾的。
母亲坚韧、明智,在当初,也想过把日子过好吧?最起码,那时想让姨母觉得自己过得还好。
不然的话,不会有他和妹妹的出生。
最终让母亲心灰意冷的,是姨母的去世,应该还有与父亲之间的种种不能调和的矛盾。
于是,索性关上心门,清净度日,想浑浑噩噩地度过余生。
到最终,他与妹妹被父亲养歪了,不给母亲清净。
“娘,”
周益安跪倒在周夫人面前,“日后,我凡事都听您的。”
周夫人眼中浮现出泪光。
她用力眨了眨眼,笑,“好,好孩子。”
·
薇珑与唐修衡见过那一次之后,又有很久没能碰面。
四月、五月间,梁湛曾先后两次设法让吏部的人提议黎兆先、唐修衡离京办差,都未能如愿。
两次都是一样,率先出面反对并推荐更合适的人选的,是程阁老,其次是宁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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