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泻临行前道:“我记忆中的历史与我所见,已大不相同。
真没想到能遇到你……真想看看你将来能变做什么样!”
沈如是哽咽了一下答他:“还能什么样?不过行医,救人,做自己而已。”
泽泻一怔后大笑。
那如同透明鬼魂一样的男宝宝形象,就突然炸裂开来,消散在眼前了。
沈如是用西边学来的画法,画了幅泽泻的外貌。
在城外找块地埋了。
权作衣冠冢。
空自站了半日,居然有天大地大不知何处可安此身的念头。
她站在那荒田陇头发呆,也不知谁家娶亲红毡轿,迤逦而过,吹拉弹唱,热闹极了。
沈如是怅惘着看那轿子走远,心中突然一动。
若是当年没有变故,只怕自己……
罢了——选择这事情,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道理!
沈如是决不会后悔学医行游长见识,那也不必羡慕人家夫妻春深鹊桥好……好吧,还是羡慕的。
看那同龄的花树之下鸳鸯双飞蝶相恋,看自己孤零零江畔一只雁。
沈如是多年来盼着找父母,难道真不知一场水患冲散几万人,想从中打听,实在太难?可终究心理存了这念头,因为想到父母,就觉得自己似乎还是有根儿的人。
沈如是感怀之下顺脚乱走,也不知怎么竟走到了石桥上。
…………
乾清宫里,气氛静的有点诡异。
顾太监从外面进来,临进门前轻声问站在门口的手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小太监相貌机灵,叉了个礼,也轻声答:“太子爷方才来了……”
顾太监忍不住“哦”
了一声,面有疑问之意。
那小太监继续道:“同张大学士一起……大约一盏茶的功夫。”
顾太监点点头。
这就对了。
自从万岁爷去毓庆宫里那天……这对父子一个月来都有点小别扭。
其实整个宫里的气氛都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若不是那人已走,只怕真有人做出点什么事儿来。
按说风流之事本也平常,何况是主子爷这样的地位。
只不过这事情里那人先前是朝廷命官,又是时常来宫里的太医。
实在由不得人不多想: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
沈如是在桥上衣带当风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吹得冷飕飕。
春末的天气也不见得不冷。
小风儿一阵阵的,沈如是吹得连打了俩喷嚏,真是什么感慨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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