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木质香和小麦胚芽混杂在一起向余怀生的鼻腔涌去,他捏住鼻子。
真难闻
黑色幕布简单装饰这主唱台,余怀生一眼就看到了吴佟,他坐在最边角,昏黄的灯光照耀在他的眉眼间,琥珀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台上那把吉他。
吴佟的睫毛很长,扎眼时像轻盈的飞蝶抖动蝶翼,鼻梁硬挺笔直,少年风气又带点野性在吴佟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咔——余怀生没注意脚下,踢上了台阶。
吴佟一愣,朝着他挥手:“你怎么来了?”
待余怀生走到面前时,他笑,露出两颗虎牙:“不会是派来监视我的吧?”
杯中冰块摇晃,淡黄色的液体流转,吴佟在喝酒,肯定在喝很烈的酒。
余怀生捂住鼻子:“你一身酒味,好难闻。”
少爷想耍耍脾气,挑挑刺。
“有吗?”
吴佟牵起一角衣袖闻了闻,蹙起眉:“大少爷,话可以乱说,鼻子不可以乱闻。”
“这是,冰红茶。”
他举起酒杯递到余怀生面前,看着白净的脸一瞬间的爆红,吴佟坐在角落笑的直不起身。
“你耍我。”
“没有啊,这真是冰红茶。”
吴佟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指尖沾染上一点朝着余怀生的唇角抹过去。
有些薄茧的手在余怀生的下唇一掠而过,蜜意顺着唇角流入口腔之中。
“你”
余怀生拍掉他的手,低声道:“别碰我嘴巴。”
吴佟一把将余怀生拉下:“不许发火,我们一起听歌。”
两个人齐齐的坐在一排,这酒吧的椅子都是这样设计的吗?余怀生打量着。
一个人坐着太宽,两个人坐着又太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余怀生侧过头,他比吴佟要矮上一些,视线平移过去可以看见他的喉结,随着冰红茶的吞咽一上一下,说话时还会发出轻微的颤动。
这人怎么连喉结都比自己大他想。
皮靴和地板发出清脆声响,一个长发男人从幕后走到幕前,台下稀疏无几的人开始鼓掌。
他身着一件牛仔皮夹克,裤子上还扎了几个大洞,腰间的五金饰品几乎挂满了,繁琐却又意外的协调。
原来鼓浪屿还有这样的人,余怀生看着他将麦克风扶稳。
吴佟吹了声极响的口哨,朝着他挥挥手,悄声对着口型:“梁师傅,好好唱。”
原来这就是梁二狗啊
梁二狗朝着吴佟眨巴眨巴眼,在拨弄琴弦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垂下眼眸,低声吟唱。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
-天的温柔地的温柔像你抱着我,
-然后发现你的改变孤单的今后,
-如果冷该怎么度过,
是五月天的《温柔》,比原版更加柔和些,余怀生顺着吴佟的目光看过去,又回到了他的那双眼上,充满希冀和热爱,以及深深的向往。
“你很喜欢唱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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