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绮言没立刻回答。
他一眼看出她压抑的疯狂,她在医院的楼顶,看着空茫茫一片黑幕,想着就这么溶于夜空也不错。
今晚超车时,她在车内哈哈大笑着,带着那颗急速跳动又破败不已的心脏,梦想自己已经飞出崖壁之外。
她听到了窗外滴答的雨声,昭示着这是初冬来临的第一次降温。
良久。
“可以。”
她声音小小的,没有犹疑。
谭郁川松了口气,看她头轻轻垂着,褪去往日的活泼灵动,很沉静,坐在他宽大的书桌后面,更显小小一只。
心脏像被轻轻拧了一下,他走过去,女孩却抬起头,眼珠水洗一般澄澈。
“还有吗?”
她敏感的心脏告诉她不止这些。
他犹疑着,陶绮言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没那么脆弱,真心,是相互的。”
于是他开口了。
“在国外那几年,我陪菱姨很多,在我眼里,她除了术后卧床的时间外,一直都在画稿,劝也劝不住,甚至一天能画很多张。
但路简明在走前只找到了很少的一部分,整理下来也只有一两本画册而已,大部分都找不到了。”
是遗失?还是被有心人拿走了?
“我不了解设计,但大概知道她有着某些独创的概念,她有次对我提到过一些设想,只是专有名词太多,想不起全部了,凭着记忆,我不觉得jane现有的作品里,有诠释得很好的。”
谭郁川自嘲的笑一闪而过,“可能是我太自私了吧,毕竟她不在了,没人做出那样的设计也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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