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泽雅致、入手柔软的布匹,色泽艳丽、编织精美的地毯,四色干净整齐、包装精美的月湾县的干果,就是裴如玉送给陈同知、阿里甫巡检的土物特产了。
因人家这布是贡品,故,虽则是棉布,陈同知也未曾小瞧,待辞了裴县尊出城,路上休息时,陈同知还悄悄把布在油灯下细细的赏鉴了一回,他毕竟官员之身,纵不得意,好东西也见过一些。
想这料子颜色便鲜亮大方,入手细密,的确是好料子,怪道能被内务司选做贡品。
地毯也很好。
怪道被要盯上了。
送走陈同知,裴如玉吩咐司墨,每天给杨家送些油水大的吃食,肉食用猪肉,捡着肥多瘦少的猪肉膘做炖肉,不论馒头还是肉,都管够。
司墨下去办了,白木香在里屋听见这事,扶着腰掀开毡帘到裴如玉书房,说,“该交行给狱卒好好整治整治这些人,竟还给他们吃炖肉!
美不死他们!”
裴如玉起身,扶着木香一并坐到临窗的小炕上坐,拿来隐囊放在身后,斜靠着舒服。
裴如玉倒了盏温水给妻子,慢慢同她说,“这事才开个头,杨家不过是人手里的枪,大鱼在后头。”
“你是说徐家?日子还长,我饶不了他们!”
白木香挑高一边眉毛,透出几分厉害。
“徐家这样消息灵通知道你的布好,染料好,难道就不知乌伊县派人来作坊里学织布的事?就打听不出来,你这织布的技术原就没打算私藏。
他家想学织布,直接过来打听学织布的条件就是?三成利润付不起?”
“不是那么说,裴如玉,我也不是人人都教的。
在我们县,也是先教我们村的人,再教三乡五里的乡亲们,自己县里的乡亲。
要是别的县的人来学,我也会打听一下名声人品,才决定教不教的。”
白木香喝口水,“而且,我教他们也不是最好的技术,最好的技术我得先留着自己用。
也就是董大哥跟咱们熟,不然,哪里能这样大方直接凭他们来学。”
白木香是个大方人,但绝对不傻,她这传授技艺的想法就很对,事情必有先有后,为人亦是有疏有亲。
白木香撇下嘴,“就徐家杨家这样的,给我钱我也不会教他们的。”
“别急,听我说。
我的意思是,你寻常的技术并没有完全保密,他们想弄到手也不难。”
白木香眼珠转转,“没有什么技术是能完全保密,一丁点儿不外传的。
可他们想不经我这里学到织布的技术,没有一年半载也办不到。
织机他们就没有,几个木匠都在咱们县衙干活,每个木匠做的部位是固定的,组装是我们自己人来的,他们或许能收买木匠,难道能收买我们?难道就因这样才想把王凤抢回去?”
想了想,倒也有这个可能,白木香说,“他们心到是不小,除了要抢王凤,还要抢染料。
可这又说不通,他们抢染料有什么用,无非就是能省下几两银子,染料的方子,就我知道,我也不会放在作坊里。”
“这是两件事。”
裴如玉声音极轻,一字一顿却极为清晰,“抢王凤的事,是徐家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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