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娘织的布松塌塌的也卖不上钱,就改了改织机,织出的布果然更好。
后来三乡五里的乡亲们都学了我的新织机织布,我闺名木香,老家都是叫名字的,我改的织机,他们就叫木香机,织出的布,就叫木香布。
大家叫熟了,就一直这样叫着了。”
白木香自幼鬼心眼儿就多,虽然她娘完全是靠她养的,可对外得给她娘留面子,所以,白木香也很会给她娘添光彩的。
这位大奶奶道,“我听说你家的布被选为贡品了,不知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离开帝都前倒是有内务司的官员去问过家里的棉布,还没确切的消息下来,我就跟老爷来北疆了。
要是能入宫进上,也是我家的体面。”
白木香眉眼弯弯的说。
“这可真不得了,太贵重了。”
知府太太说,“你刚刚说那宽幅布外头都没有,那岂不是还没进上用过,你年轻,我就多说一句,这可不大妥当。”
白木香眼珠微动,就明白了知府太太的意思。
白木香想想,编个理由,“新料子出来,原也不能立刻就卖的,都是亲近的朋友们都穿一穿,试一试,看有没有哪里不好。
待没问题,再放到市面儿上来。
眼下新织机刚造出来,我想着,您见多识广,就想请您帮我看看,若哪里不好,您跟我说一声,待我改得更好了,自然是要先进上。”
大奶奶帮着劝道,“母亲,我看裴太太心诚,咱们也不是外人,您帮着看看也好。”
其实大家都知道,白木香大老远送来的,当然是好的,只是得寻这么个说辞罢了。
如此,知府太太就笑着收下了。
不过,对白木香能改织机的本事也很佩服,寻常闺秀,会织布倒是常见,能改织机的,知府太太暂且只见到白木香一个。
而且,人家织出的棉布料子是真的细致优良,不然也不能被内务司选为贡品啊。
这可真是了不得的本事。
知府太太就说嘛,裴家系出名门,虽较自家门第还略逊一筹,但,名门就是名门。
去岁在邸报上看到裴状元高中榜的消息,又从家书上看到裴状元娶妻的消息。
裴状元娶妻能成为新鲜事出现在家书上,就是因为,裴状元娶的这媳妇委实……呃,有些奇特。
据说是娃娃亲。
新娘子寒门出身。
成亲之前之后都闹出不少笑话,传的半个帝都城都知道了。
彼时知府太太还觉着奇异,裴状元这样的纵横天姿,按理家里不当给安排这样一桩亲事啊。
果然,传言多有误。
秋天那次见白木香,知府太太就觉着,姑娘生的挺灵秀,一双眼睛里透着满满的灵性。
都说裴老相爷人老成精,没点本事,能做他家嫡长孙媳?
果然人家就有旁人没有的本领。
知府太太何等见识,转眼间已经明白白木香这改织机的不得了之处,她拉着白木香的袖子就不放了,细打听白木香这布来,知府太太道,“织布的事儿我不大通,可这料子好坏我看得出来,棉布可是少见有织的这样细的,我摸在手里,不比上等绸料差。”
白木香就从种棉花开始说,从棉花的品种说到棉桃的好坏,纱线的品质,织机的性能,中午知府太太都没放她走,留她在家里吃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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