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变心度之快,令裴如玉大开眼界。
原以为白木香对陆侯傻笑,把他喜欢的葡萄端给七叔兴许是无心,但,在回房后白木香直接把裴如玉的被褥铺到榻上,自己的被褥抱回床间后,裴如玉的唇角忍不住抽了抽,白木香抱怨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先时在小驿站那榻小,怕你蜷着不舒服,我才把床让给你睡的。
你可真自觉,以后都打算让我睡榻。”
“我没这意思。”
裴如玉帮着拽拽被子角,又被白木香批评懒惰,“你在屋里反正没事,就不知道把被褥都铺好了。
窈窈小财都要干活,这些小事咱们能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也得让她们适当歇一歇才是。”
这话正给裴如玉机会,裴如玉顺势问,“怎么想起到七叔那里去了?”
“你不跟董大人说话么,我去找七叔下棋,别说,七叔就是有见识,我有事问他,他都肯指点我。”
“你问我不一样。”
“我问你,你总顾左右而言他,含含糊糊没个痛快。”
“我什么时侯不是知无不言的。”
“我问你怎么得罪的陆侯,你就不跟我说。”
白木香有些得意,有些堵心,有些怜惜的盯裴如玉一眼,“七叔都告诉我了。
裴如玉啊,有榻睡的时候你就睡榻吧,我看你以后就是个睡青砖地的命啊!”
裴如玉露出先是疑惑,继而好笑的眼神,“因为我上表的事?”
白木香拉把扶手椅坐裴如玉面前,苦口婆心的同裴如玉这书呆讲道理,“是啊,你说皇帝家要立太子,那干你什么事啊?”
“为何不干我事,这是天下大事。”
裴如玉没新鲜葡萄吃,拈个蜜饯放嘴里,很怀疑七叔都跟白木香讲了些什么,“你知道立太子是怎么一回事不?”
“这我能不知道?听戏时听过,史书我也看过几篇。
太子就是以后的皇帝,立太子,就是说皇帝指定这个儿子要继承家业的,是不是?”
话虽粗,意思是不错的。
裴如玉点头,白木香拉着椅子再凑近裴如玉些,眼中透出不解,问裴如玉,“可这明明是皇家的事,跟你无关啊,你为什么要去管人家的事?”
“这怎能说无关?”
“有什么关系。”
白木香摆摆手,叹口气,“这就好比一家子财主,人家财主愿意把家业给谁就给谁呗,这是人家的家业,别人管不着啊。”
裴如玉哭笑不得,“若将皇家比做财主,那我们是什么?”
白木香想了想,“大臣就好比财主家的管事,像我们寻常百姓,寻常要交租纳税,似佃户。”
这话倒也有些通透明白,裴如玉正色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若风调雨顺,非但财主家业兴旺,管事的日子好过,佃户的日子也好过。”
“这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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