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型古古怪怪,相近的结构串联而成,不长不短,不粗不细。
“这是……”
邢则掀开亚克力盒子,模型拿在手上,左右轻晃,沙沙声响起,“这是响尾蛇尾巴,是真的,你要摸摸看吗?”
于是,他又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仿佛被冰封冻,而后飞速跳开,小脸白得像纸一样,拼命摆手拒绝,“不了,不了,你留着自己摸吧。”
邢则被她不过脑子的话逗笑,笑容很隐晦,挂在唇角。
“怕蛇?”
辛怡眼神戒备,浑身僵硬,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邢则,看他将那截蛇尾装回亚克力盒子。
“怕蛇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邢则点头赞同,再次熟练地拂开甲胄凑上前的嘴筒子,严防它搞破坏,一看就是经历过不少教训。
见他手不知道又要伸向何处,辛怡心惊,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借口开溜。
焦灼之际,有护士忽然敲门而入,语气急促:“院长,昨晚入院收治的那条呛水金毛生化结果出来了,现在情况不大好。”
邢则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神情紧绷,接过化验单,视线有条不紊地从一项项数据上扫过去,一边看一边朝外走:“现在联系金毛的主人,跟他说明情况,让他尽快过来一趟。”
辛怡注意到甲胄要尾随过去,忙踩住牵引制止,晃晃手上的礼品袋,吸引它注意,“你的主人要忙,咱们就别跟着添乱了。”
重新拿好牵引,检查一遍锁扣,辛怡打量一眼办公室,风格很简约,与邢则家的装修风格相近,只是更为郑重,尤其一整面墙壁的大部头。
视线在触及办公桌时,飞快挪眼。
主人不在,她待在这里并不合适。
辛怡牵着甲胄走出办公室,迎面走来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孩子,半举的手臂上落着一只鹦鹉。
鹦鹉眼睛咕噜噜转动,毛色挺鲜亮,只是尾部光秃秃,支棱着一根残存的尾羽,看起来怪滑稽。
辛怡被吸引住。
小护士驻足,冲她露出温和笑容。
辛怡好奇发问:“这只鹦鹉怎么了?”
小护士答:“它叫呱唧,因为患有抑郁症的原因,身上的毛差不多都被拔光了。
现在正在我们医院心理科接受治疗。”
辛怡惊奇,原来动物也会得心理疾病,更诧异的是,有家宠物医院的功能挺多样。
“你们医院竟然还有心理科?”
小护士骄傲挺胸,“那当然,我们医院很厉害的,业内这个,拔尖哦。”
她高高竖起大拇指。
小护士这副不加掩饰的得意模样,倒是让辛怡想到邢则,他在饭桌上那句“从小到大,无论做任何事我都会要求自己做到最好”
让她记忆犹新,憋不住露出浅笑。
鹦鹉对好奇围着它打转的甲胄不耐烦,扇动翅膀,脚爪子横向移动,速度奇怪,转眼攀爬到小护士肩头。
辛怡胆子大了点,凑近观察,“你说它有抑郁症?”
小护士从制服口袋掏出坚果投喂:“鹦鹉得抑郁症挺普遍的,呱唧的程度不算严重,以前我见过更严重的,浑身毛都被拔光,光溜溜的,穿根棍都能直接架在火上烤了。”
辛怡较真:“内脏没掏的话味道不会好。”
小护士呆呆的,继而捧腹:“你说得对,我刚刚是不大严谨。”
名叫呱唧的鹦鹉貌似听懂她们之间的对话,高高举翅,发出尖锐的鸣叫。
辛怡猝不及防被它吓到,定睛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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