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黄雀在后,在中文和闻近檀追击西番军的时候偷袭,她的机关十分强大,又是偷袭,又是趁七万兵正疲惫的时候,一战而胜,西番军趁机逃脱。
两处逃脱的西番军又汇聚在一起,消失在东堂大地上。
以至于林擎燕绥不敢懈怠,日夜巡逻于边境,就怕某一日再出现一个徽州。
单一令等几人,不顾年纪老迈,一直亲自督促粮草,运往前线,湖州出身的官员,基本都依附于大司空和李相麾下,于此事很是积极。
西番接连受挫,这回真的递了议和的国书来了,朝廷这几日正在为此争论。
因为不好的消息又来了,唐家和易家已经联军反叛,安王也出兵了,季家显然有些不安分,湖州成为联军攻击的第一站,正在苦撑,朝廷已经紧急调兵,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到。
东堂现今竟然是处处战火,四面楚歌。
如同之前说的,群臣忧于内患,倒是更倾向于议和。
皇帝的态度并未和文臻明说。
他很少来后宫,来了以后也是被人群簇拥着,远远地坐在一边,根本不给文臻接近和出手的机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战事频仍,他心绪烦躁,最近身体状况很是不好,脾气也很不好,已经杖毙了好几个宫人,倒是有传言他很宠爱新进的一个小太监。
由于皇帝的疏远和淡漠,那些进宫哭灵的内外命妇,渐渐又有流言出来,说新皇后毕竟出身平常,并不受宠,身边总跟着很多人,想必也是皇帝怕她不懂礼仪,于这丧仪大事之上失了皇家体统,因此常用些怜悯的眼神看着这位“乡下新皇后”
。
文臻不过一笑而已。
这几天她一直在试图救出随便儿和德妃,但是听风声,随便儿好得很,贸然去救,反而可能引起皇帝怀疑带来危险,她对随便儿的能力有信心,只命人遥遥监视着皇帝便罢了。
德妃却是遍寻不着,这令她颇有些焦灼,但皇宫太大,管制又紧,自己的人手又不多,也只能慢慢地寻。
她时常戴着珍珠面罩,稍稍画点妆,她在京做官时候并不长,做的是朝官也不会和后院女子打交道,因此这满天京的贵妇,真没什么人认识她。
皇帝总不来她面前,防备得滴水不漏,委实找不到什么机会下手。
她也在犹豫着,当此战事凶危之时,宰了皇帝事小,朝廷大乱风雨飘摇,影响了前线作战就事大了。
她十分忧心湖州,却知道此时自己赶回去也来不及了,听说林飞白赶去守城了,她更加忧心了。
希望他一切都好。
今日依旧是哭灵,忽然人群起了一阵骚动,文臻回头,就看见永裕帝皇后被人扶着缓缓进来。
众人神色都有些尴尬。
近些日子朝堂走马灯一样换皇帝,以至于对这宫中人的称呼都一日三变。
现在这位皇后,众人都不知该如何称呼迎接,只得含糊避开。
文臻听说自从安成帝“禅位离宫”
之后,这位原太后坚决不肯信,为此大闹一场,却被永嗣帝“请去疗养”
。
就在重华殿隔壁收拾了一间宫室,请她住了进去。
后来也便不再闹了,原以为她从此安分,如此也能多活些时日,毕竟永嗣帝是被“禅位”
,对前一任的母后要有必须的尊重。
如今太后薨,她却来了,礼仪上不可阻拦。
皇后也老了许多,脸色平淡,再不复当年假作的温柔贤淑,也没有多少的悲愤之气,倒像是被现实的重拳一次次击打之后终于认了命,脸上是一种和香宫宫女近似的空白麻木。
她来了,文臻得让出最前面的位置,皇后耷拉着眼皮,也不看她,往那一坐,疲倦地道:“今夜本宫为太后娘娘守夜。”
文臻含笑应了。
你爱守便守,与我何干。
皇后身后跟着一个小宫女,忽然对她眨了眨眼,文臻就明白这位也是暗线之一了。
那宫女服侍皇后跪下后,自己便慢慢退后,经过文臻身边时,裙摆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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