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度豁达自然,且礼数周全,再加上他那一身高雅沉静的气度,令人第一眼就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
楼英皓心中暗叹,确是个一等一的人才模样,难怪芷儿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对他梦寐不忘。
对这个未来的新女婿,楼英皓自然是千万个满意——高门望族,出身极好,将来承爵袭位,寸功不必有便起码是个郡王,而他自己也十分争气,明里暗里帮着陛下解决了好几个岔子,如今也是深受陛下赏识。
若得这个贵婿,当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自从金殿赐婚之后,楼英皓好一段时间上朝都红光满面,可偏偏在这当口……
“不知傅王爷到寒舍所为何事?”
楼英皓笑着明知故问,他现在对傅春聆就是持着一个观望的态度,坐下,不疾不徐道,“赶紧说了,我们也好散了,一个个杵在这里喝西北风吗?”
傅春聆稍微收敛了一下笑意,正色道:“是,晚辈的确有事,妙……令嫒与晚辈的事,想来太傅已略知一二,她之前是我买来的丫鬟,卖身契也在我这里,不过如今她恢复了身份,这卖身契便再无用处了。”
从袖子中抽出一张纸来,当众撕掉,又继续道,“前些日子我们闹了些不愉快,妙妙离家出走,晚辈心中焦急万分,遣了一府上下满城的找,实是关心则乱,所以言行过激才对她动了手……晚辈心中愧疚极了,今日是负荆请罪而来的。”
一番恳切的赔罪,或是他的表情太过诚恳,楼英皓面色微霁:“妙妙这孩子实在命苦了些,自小无人疼爱,不过到底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她回来老夫身边。
她的终身大事老夫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好歹给寻个妥帖的亲事,也算对得住她死去的娘了。
你若真与她情投意合,老夫也不拦着,只可惜……”
话到这里顿了一顿,不无遗憾的说,“只可惜妙妙方才已经答应嫁给逢春侄儿,一女不嫁二夫,傅王爷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傅春聆愣了愣,一向淡然稳重的表情微微松动,不过他思虑极快,说道:“子女婚事虽说都由父母做主,可晚辈与妙妙已经行过夫妻之礼,她又曾怀过晚辈的骨肉,这般情形如何还能许旁人?楼太傅既然希望妙妙幸福,是否也要问过她的意思?”
楼英皓笑吟吟望着他,口气却肃然:“她答不答应也是要嫁的,老夫好端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为什么要给你做妾?她若是做小,丢的是老夫的脸!”
傅春聆不甘心就此放弃,言辞恳切道:“非太傅所说,妾里头也有贵妾,若妙妙肯为侧妃,晚辈会去请太后的懿旨,让妙妙出嫁时可以按着正妃的规制排场,嫁过来之后也和正妃一样享有同等份例,只差一个名分,正妃有的侧妃一样也不少,万不会委屈了妙妙。”
“什么侧妃不侧妃,横竖都是做妾。
老夫知道你如今在御前体面,你搬出太后是显得自己能耐怎的?”
加重了语气,便如无形的手掌按压着对方,隐然威势。
傅春聆低头道:“太傅息怒,晚辈没有这个意思。”
“旁的不说,你这样嫡庶不分,乱了规矩,传出去让人以为是老夫教唆你宠妾灭妻,如此岂不酿出祸端来?况且你还曾那般对待妙妙,让老夫如何放心把人嫁与王爷你?”
“……”
“老夫不想多嘴多舌惹人厌,你要娶谁当正妃侧妃,本不与老夫相干,可老夫就两个女儿,不能全让你一个人嚯嚯了。
至于妙妙,老夫不指着她攀龙附凤,只希望她能嫁个有担当的男人,将来生儿育女,一生平顺。
可傅王爷你,实非良配!”
斩钉截铁的语气真是半点回旋余地都无。
傅春聆手足无措,脸色有些讪讪:“晚辈保证,今后再不会动妙妙一根汗毛,还请太傅能给晚辈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傅春聆啊傅春聆,终于有你小子吃瘪的时候了。
孔妙虽然十分鄙视这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行为,但因为对方是傅春聆,嘴角忍不住往上弯起,一直支着耳朵听他受训。
“楼太傅,我知道您此时必是气愤难言,不过还请稍歇怒火,听晚辈一言,”
傅春聆似乎是有些急了,脸色缓了缓,温声道,“晚辈对妙妙一片情真厚意,天地可鉴,这话我不知与她说过多少次,她总是不信,如果诅咒发誓有用,那晚辈现在就可以起誓,这一世永不负她,也绝不欺侮她,若有违此约,就教我口舌生疮,浑身溃烂而死!”
说完他看向孔妙,她穿一身如意袄儿坐在那里,看起来很安静,可是却让人感受到一股执拗。
楼英皓略微意外,不想他竟会起这种毒誓,倒是个痴情种子。
“傅王爷重诺,老夫自然没有不放心的道理。
按说老夫该感谢王爷才是,幸得王爷的庇佑照拂,妙妙才脱了苦海,不致受欺。
但是……她若不愿回去你身边,绝不可勉强。”
“爹爹,”
孔妙道,“我和逢春表哥两情相悦,又收了他的聘礼,断没有临阵反悔的道理,拟定一个日期,让我们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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