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鋭从镜子里看她,和筱白的头发吹得乱,她的五官不是那么清楚,朦胧如梦里一样。
“我收了那家的订婚钱,我瞒着家里人自己去那家谈的,结婚不办酒席,折成现金算在礼钱里面,给我。”
可能是说起十年前的事情,和筱白咯咯地笑,“我妈唉声叹气的,因为那个人是个瘸子,我姐让我再想想,谷雨和小寒还小,不怎么懂得,家俊是反应最安静的,他还是上课下课按时得很,后来是班主任找到家里来,问家俊为什么退学了,那天我们才知道,家俊从我订婚开始,就没去学校,是去给人放牛赚钱。”
“我记得,家俊那时候瘦个子又小,他从书包里拿出本崭新的书,里面夹着皱皱巴巴的钱,他说‘二姐,你别嫁给他了,我不上学了,我出去赚钱养你们’。”
和筱白说着,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流,她狠狠地擦掉,“我们几个中,家俊脑子最灵活,从小学什么都快,如果他坚持上学,肯定能出息的,而不是现在这样。”
“他是你弟弟,他懂得保护你的责任。”
“从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不会让家里人再吃没钱的苦。”
和筱白脸上两道泪痕,她把烟放进嘴里时候,手抖得厉害,“是啊,他是我弟弟,他为了我放弃了大好前途,我为他又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的呢。”
“他们要多少钱?”
陆良鋭看她目光坚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他着急地问,一向平静的强调里终于有了类似于急切的情绪。
“和你没关系。”
到了a市市区,和筱白就要下车,陆良鋭把车门锁了,车子一直开。
“车钱我已经给你了,现在我要下车。”
和筱白已经喊了十几分钟了,陆良鋭仍是无动于衷,只是叮嘱她坐着。
“我可以投诉你的,不对,我要告你。”
和筱白烦的不得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很快就到了。”
陆良鋭说。
他停车,开门要开锁,他刚打开,和筱白就打开车门,她头也不回地往对面路边走,要打车。
陆良鋭拦住她,“你先别走,在这里等我一下。”
和筱白不耐烦地说,“我忙得很,你已经耽误我的时间了知不知道。”
陆良鋭情急中拉住她的手腕,食指和拇指轻松地圈住,还留着空隙,她真的很瘦。
和筱白更烦了,或者说是恼了,“放开我,耍流氓啊你。”
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是可恨,可脸上的泪痕乱糟糟的头发,又让她没那么可恨。
陆良鋭一手抓住她的左手,弯腰,把她扛在肩膀上托起来。
和筱白不知道陆良鋭要做什么,她叫的更大声,“救命啊救命啊。”
陆良鋭的手护着她的腿弯,可她拼了劲的踹,好几下真踹到陆良鋭的腹部,他用右手抱着她的大腿,左手折着她的小腿,把她的脚翘起来。
和筱白使不上力,好几次还差点从陆良鋭的肩膀上滑下来,她惊吓得不行,揪着他的衣服,“放我下来,我要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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